门板如同来时般,再度被用力关上。
宋萲舞的心一悸,双眼紧紧地闭起。
她是个有生命的个体,却终究比不上一缕已经虚无的灵魂,她难道真不如温蒂吗?永远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甚或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愈爱一个人,是否就愈容易失去自信?
十八岁的她曾无助地爱他、渴望他,若在二十七岁时还让自己陷在同样的情境中,那她就太可悲了。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了,难道她受的侮辱还不够?
但心任凭她如何努力,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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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交代的东西寄过来了。”丹尼尔拿着一个包裹,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嗯。”原本专心阅读市场评估报告的史恩视线很快的转移至一旁的盒装物品。
今晚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老总裁夫人说在寄出来之前,她亲眼监督洗衣店干洗的过程,绝无一丝的损害。”丹尼尔对于自己的报告,觉得一头雾水。
事实上,他完全不清楚包裹内装的是何物,只是听说这样东西陪了总裁七年了,而它是一个歌迷送的生日.礼物,总裁对它爱不释手,每晚总得要它的陪伴才能入眠。
“一会儿我会打电话向我母亲道谢。”
“另外,还有一件事…”丹尼尔吞吞吐吐的,似乎在衡量该不该说,又或者该怎么说才不至于挑起主子的火气。
“我没时间听你结巴,如果你要报告的事情很重要,我劝你马上说;若是你要说的是毫无营养的话,现在就给我出去,”史恩板着脸,声音低沉而危险。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丹尼尔豁出去了,
“老总裁希望总裁下个星期就回美国…”
“告诉他我还会停留一阵子,事情尚未有结果,我不会走。”史恩的面目霎时变得邪佞骇人“我计划多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走?”
他嘴角挂着一丝戾笑,狂野不羁的眼光中透露出危险的压迫气息,盘据在他体内的怨恨也在此刻泉涌而出。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七年。
毫无耐性的他却深深地了解到,等待愈久的复仇计划,将会带给他愈多的快感。
七年前,温蒂死了,他刻意封锁消息,不让媒体旧闻重炒,将她与歌手罗伦·诺顿的关系再次大幅报道,因为他不要台湾鑫华时报的负责人宋容涛知道他生气了,更不想让所有人察觉到他满腔的恨意。
于是他悄然回去从商,认清凭他一个歌手的身份是做不了什么事的,他得有势力…一个撑腰的靠山。就这样,七年来他仗恃着琼斯集团庞大的权势,在美国操纵着鑫华时报的命运,暗中动手脚让鑫华时报业绩一步步下滑。他知道一夕之间毁掉一切痛楚太短暂了,唯有以这种折磨神经的方式,才能教人痛不欲生。
他发誓要报仇,向当年派记者追逐温蒂的宋容涛复仇,而他已经让宋容涛多享受了七年的平静与快乐,甜头尝够了,该体会一下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