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来，沅沅有些心不在焉。龙飞牵着她的手，随时提防她的脑袋会跟大树或电线杆什么的斗在一起。冷不防，她没没脑地问：“你是坏人吗？”

“你怎么知？”沅沅吃惊地看他“你躲在我们家门外偷听了吗？”

“我说明天早来。你怎么了？”

“关于关于哪方面？”沅沅心中升起不安的觉，龙飞今天有些反常。一开始不声不响，一说话打结，他的中分明写满了挣扎忧郁。

“我似乎不够资格列你归纳的范围之内。”他颇为遗憾，昔年黑上冷狠辣的恐饰分竟然三甲不。“三…都不怎么像。”他想狂笑，努力提醒自己要保持严肃一的表情，否则他会笑到倒地不起。老天，哪有像这位大小一样替坏人画像的，恐怕是小说看得太多了，中毒太。

“明天我们早一来看日好不好？”

“用不着听我也知。”

龙飞决定趁没有改变主意前说想说的话，他抵抗不了自己想拥有她的切渴望：

“我不别人怎么说。可是，可是我爸爸他说…”

“扳了，是不是？所以你喜这里。”

“说我秦龙飞是个危险分，不是个好东西。”他早料到有这么一天，语气中难掩一抹嘲讽“还说我份不明，背景漆黑。”

“你不排除我靠外表赚取分数的可能？”他故意逗她。

码上停泊着一排大货船。沅沅坐在甲板上，把下搁在膝盖上面，眺望着远的海天一线…

“为什么？爸爸从不涉我朋友，为什么单单排斥你。”其中必有原因。

“什么下堂妇，我从没见过下堂妇，你叫我怎么看？”烦的心情使他吼起来。

那边只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

一落日又圆又大。正迅速地向海天接沉下去，多彩的晚霞哄托着那落日，绽放着万明丽光华，整个海面被映得金灿灿的，眩目极了。她回过来。全沐浴在落日的光辉里：

将押赴午门斩首的死囚会有最后的晚餐。沅沅心里浮现一幅可怕的画面：龙飞的旧老婆领着四、五个拖鼻涕的小孩满街追杀她，骂她不知廉耻，既夺人夫复夺人父；围观的人群全都以看过街老鼠的鄙夷光盯着她；淹没了她的。她越想越对，父亲习惯溺她，从来不拂她意，这次极力反对她跟他在一起肯定有重要原因，也正是这个原因令龙飞难以启齿。要不要跟那个女人争到底？人家怪可怜的，拖儿带女还下堂妇。可是，龙飞不要自己的话，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慢慢告诉你。”

沅沅笑逐颜开“你没见过！真的？那太好了。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

“我想…”他言又止，沅沅拉他坐下来。“你从来不会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事。”

“沅沅，你在想什么？”

龙飞听到她说话，回过神来：“什么？”

龙飞握她的手：“这句话叫别人听见了，他们会笑你。”他有些羞赦，第一次尝到脸发烧的滋味，更多的是激与喜。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龙飞发现她的脸晴不定，变幻莫测。

她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七八糟的？龙飞为之气结。

“下堂妇。”她冲而；“你对下堂妇怎么看？”

“不像呀！坏人应该是全包骨，两撇老鼠胡须，尖嘴猴腮，目光游移不定…再不然满脸杀气，横眉竖睛，目凶光，五大三得像个杀猪的；最讨厌就是乔枫那类型了，油粉面，油嘴，一双睛整天迷迷的，活像个采贼。”

沅沅一摇：

“你说呢？”龙飞的睛毫不闪烁地迎上她，光清澈明亮。绝对没有一心虚的样，只带了三分揶揄。

“是的，极了。”龙飞的光片刻也离不开她，她像个海边的灵，丽纯净，远离所有的晦暗与邪恶。他迟疑起来，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如此难得的女人。

“坏不会送钱给讨饭的老婆婆，坏也不会替砸伤的搬运工人支付医葯费，坏人更不会下风急狼大冰冷的海去救个索不相识的。”沅沅很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坏人。你是个好人，极好的好人。”

夕终于完全落下去了，只剩下些许未敛的余辉仍渲染着无边的云彩。沅沅意犹末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