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不想回家。所以仍然在街上闲逛。
我知道了每一条新闻。听说斯通家族出人意料地成为纽约第一富庶的家族,他们竟然拥有市面上百分之五十的钻石矿权。而这个所谓的斯通家族只不过才闻名一年而已。世事多变啊!就像几年前那个美东最大的黑帮一夜之间垮台一样。像我这样做个小市民最好了。我很两袖清风地想。
我看了每个橱窗里的版画,几乎背过了每一个细节。
我念了墙上的每一首诗歌,每一句话。我最喜欢其中的一首:
…安徒生和《海的女儿》
两个名字都是如此美丽。
有一个故事说,
这不是作家梦境般的想象,
他却曾在某一处所,
打开了时间之门,
看见了另一种文明的纪元。
只是…后来…
他把钥匙弄丢了…
或许他也曾在某一时刻打开了我的心门,看到我内心不同寻常的柔软,只是后来,他把钥匙扔掉了。
也许我不够美丽,也许他太特别。更也许,我之于他,仅仅是“不同”而已。
所以我怎么能够恨他呢?说到底,是我自己太过幼稚而以。
街上响起Creed的那首《onelastbreath》,取代了上次我听到的乡村音乐。
小镇的流行总是跟不上大城市,这首歌都上市一两个月了吧!
…Icriedoutheavensaveme
ButI’mdowntonelastbreath
Andwithitletmesay
Letmesay
Holdmenow
I’msixfeetfromtheedgeandI’mthinking
Thatmaybesixfeet
Ain’tsofardown…
还是那有点孤寂调子的电子吉他独奏,我仍然为那首曲子感到疯狂。可是我却在此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和悲伤,胸腔仿佛盈满无边的泪水,沉重地压着我。我,抬不起头来,生怕那些隐隐约约的灯光映照到我的脸上,映照出我的无助的表情。
直到小镇上所有的店几乎都关闭了,我才终于无奈地往家走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在那条山路上走的时候,我看见我家门前站着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路灯下,他的脸清晰可辨。那是焦急的表情,那是忧虑的表情。
因为是山路,我相对于他是在山下,所以我先看到了他。
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我躲进身边一栋别墅的阴影里面。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手中持着一根烟,另一只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焦急地踱步着。当他向我这个方向走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紧皱的眉头,不安的眼睛,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我想他一辈子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他总是有点冷漠的。
我记得他有门禁,十点钟以后还在街上出现的话会被带回教育所。嗯,不过上次我在街上看见他的时候好像也很晚,大概即使有人看见他违禁,也不会去告密。再怎么样,他还是应该小心一点!我在心里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