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夫人呢?”
“回爷的话,夫人在后院。”
一大清早的,她在后院做什么?自回府后,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似乎有事瞒着他。
太多纳闷,所以朔扬天不让人通报,直接举步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他找到想找的人儿,却看见那个纤瘦的人儿,在井边拉着粗麻绳,和井里的水桶奋战,而四下没有半个奴仆帮她。
“在干什么?”朔扬天走到她身边,冷声问。
“我在打水。”佟念禧咬着牙回答,没注意到身旁来了谁,依然使劲地把盛满井水的木桶,一寸一寸往上拉。
“由你打,下人都跑去纳凉?”
“也不是…赫…夫君?!”
佟念禧总算意识到身边的人,惊讶地倒抽一口气,手上的绳子,就这么吓掉“涮…扑通”一声,好不容易拉上一半的水桶,又笔直掉入井底,麻绳的力量擦过她之前伤口,愈合长了新肉的细嫩手心,她也差点连人带绳摔落井底。
“啊!”幸好,朔扬天快手从她的纤腰一捞,将她圈在怀里。
性命无虞,但手心传来的刺痛让佟念禧痛呼出声,她轻轻握住粉拳,双手颤抖地忍过这一波疼痛。
“手打开,我看。”心脏似乎被辗过一回的朔扬天,发现不对劲,僵着嗓音令道。
“我没事呃…”轮不到她拒绝,他一把抓过她的右手,游开她蜷曲的指头,掌心上处处明显是新生皮肉的伤疤,正微微红肿、渗血。他眉目一拧,似乎有某物正无情鞭答他。
“左手。
“真的没事…”
她在他威胁的眼光下,只好怯怯地摊开左手掌心,一样的伤痕展现在他眼前。
“怎么伤的?”他的语气有些森冷。
“不、不、不小心跌跤的,已经好、好了!”她急急收回被他紧握的手,湮灭证据。
朔扬天逡巡她慌张的神色,对她的刻意隐瞒很不悦。
“夫君怎么会在这儿?”被盯得不自在,她找话题开口。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打水?”
“我、我看夫君热得难受,似乎是染了风寒,所以我才来打些水想帮夫君擦拭一下手脚。这口井很特别,大概是井深,都没有结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喔?嘿嘿…”他的脸色绷得吓人,没有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佟念禧只好干笑。
“这种事需要你做?”
“我…”他实在很会说话,简单一两句话又堵得她哑口无言。
“你有事瞒我?”
“没有!”回答得太快。
“不准瞒我任何事,你忘了?”京城首富的夫人独自出府、夜里饿着肚子、现在又自己做粗重的工作,他料下人没胆忤逆主子,这一切都不寻常!
“没忘…”但是,只要对他好、对朔家好,她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是不是‘她’要你做什么?”这里只有“那个人”敢这样对佟念禧,那好,会这么做就表示对佟念禧有所忌惮,事情发展得很顺利。
“谁?”佟念禧不懂,下意识以手擦了擦裙衫,不小心弄疼了伤口,手心的刺疼让她轻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