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势,他们哪会知道什么?
丙如预期,众人纷纷摇头“无名小子!”然后自以为是她笑成一团。
段樵微蹙浓眉,下意识地低头察看地上气息奄奄的女子,不想这随意一瞟,竟让他平静的心倏地狂跳,哇!她好美,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耶!
“烦劳拉我一把,好吗?”杜飞烟不避男女之嫌,大方地伸出玉手。
“是。”美人央托,焉有拒绝之理,他不假细思立即扶着她的手臂;穆府的爪牙立即蜂拥而上,企图阻止,但都被他轻易撂倒,踹到大树下纳凉去。
“你…还好吧?”
“暂时还死不了,放开我!”她心想又是一个登徒子,如果她还有气力肯定会…咦!她怎么连随便想想都没力了,荏弱的身子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借他的手劲撑持着。
“姑娘住哪?我送你回去。”
“多谢,我住…东前街杜既櫎─”
“你是杜万里那势利儿的家人?”段樵马上一脸嫌恶,也不理会杜飞烟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身子,霍地将手抽回,任由她再度跌回大马路。
“算你明白是非。”穆天魁见机不可失,赶紧鼓动如簧之舌,极力造谣生事“杜万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他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爹是两江总督穆邦雄。”
“所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今儿个他见到的全是“坏胚子”?段樵眉头皱得更深了。
“段公子,你误会了。”在旁边已经忍了很久,还一路跟着到这儿察看情形的面铺掌柜,乘机大胆但小声地进言:“那杜大小姐和她父亲完全不一样。”
“你嚼什么舌根?”穆府管家挥掌就想打人。
好在段樵拦得快,否则,马路上又要多躺下一个人了。
“喂!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见死不救。”杜飞烟火大了,背着他道:“怕事就闪到一边去,我杜飞烟不希罕你的假仁假义。”
话声甫落,她整个人已被段樵抱起扛在肩上。
“让开!”
穆天魁只盼望快快送走这尊恶煞,连忙闪到一旁,让路给他过。
可惜煮熟的鸭子白白飞走了,他恨得咬牙切齿,差点因而内伤。
穿过花市街、井亭椅,从清河街后钱塘门,到了保椒塔寺,杜家庄就在附近。
这儿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淡烟笼罩,实在不像“卖女求荣”、“奷佞小人”住的地方。
“到了。”段樵把已经晃得七荤八素的杜飞烟放在青石台阶上,转身便要走。
“我的伤口必须先上葯。”杜飞烟苍白着小脸,怔怔地睇视着他。“除非你想见死不救。”
“你家那么有钱,不会连个大夫都请不起。”这女人美则美矣,但是好烦人的!
段樵已没多大耐性陪她穷磨菇。
“我爹巴不得再把我送回穆天魁那个恶棍手中。”
“那又怎样?”救她脱困,段樵自认已经很够义气,难道还要替他们父女排解纠纷不成?
“那表示我这一回去就会恨惨,你还听不懂吗?笨蛋!”杜飞烟认定他是故作懵懂,气得口不择言。
“啪!”段樵老实不客气地朝她脸颊一巴掌掴过去。“这世上除了我娘,谁都不许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