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到时情形便更加恶化了。”
欧阳子夜心弦绷紧,失声道:“那可怎么好?”
生平第一次,她更担心的,不是床上的病人,而是另一名男子。
陆焱波却是胸有成竹,和声道:“欧阳小姐只管放心。虽说到时敌手更众,然山上人多面杂,各门各派也无人认得清。敝庄目标虽大,逸出一二人不成问题。夫人已经议定,到时由一名高手乔装将葯送至山下,先救醒老爷少爷。那些人无葯可抢,自然也不会再打下去了。”
她微微松口气,叹道:“但愿如此吧。”
窗外一个浑厚的噪音道:“当然会是如此了,不然欧阳小姐还想怎样?”风声轻响,一名红脸大汉由窗户翻进室门,睥睨着她,竟然大有敌意。
陆焱波急瞥一眼欧阳子夜,娇叱:“林护卫不得无礼。”
慕容世家中四大护卫地位本自尊崇,连慕容仪也要给三分面子。兼之忠心耿耿,是以慕容仪放心将夫儿安危交付给他们。而这林护卫平日对陆焱波恭恭敬敬不过是看在慕容仪与慕容寒城分上,哪里真会怕她,闻言冷笑道:“本卫哪里失礼了?当日为老爷少爷问诊开方,何等隐秘,怎么她前脚才离了慕容府,消息后脚便传了出去?还离谱到今日这般地步。不是她亲口说的,怎会令人如此深信不疑?”
欧阳子夜水眸轻转,对于此人态度由来已了然于心,浅笑轻问:“林护卫是疑奴家泄露了消息?”
林护卫冷哼道:“不是你还有谁?”
她嫣然转袖,顾盼无愧“此事攸关人命,子夜怎敢信口雌黄,到处胡说。”
林护卫不屑道:“敢做就别不敢承认。若非你口风不紧,还有何人泄密?我早说女子长舌,什么都拿来嚼舌根,反害得我们庄中人心惶惶,疑神疑鬼…”
他还没说完,陆焱波已气得柳眉倒竖,怒道:“林护卫,你在乱说什么?还不住口!”
蓝衣婆婆拉开林护卫,道:“你别昏了头了,也不想想昨夜欧阳小姐未到,那消息又是怎么传下山的?若说我们庄中没有毛病,老婆子也不敢相信。”
林护卫抗声道:“你又知道她是今天才到的了?她说了你就信?笑话。”
不等他人喝止,欧阳子夜哑然道:“然则若我心怀不轨,今日又何须到此?林护卫总不至要说子夜想要扮好人博感激吧?”
此人诬她清白,她并无恼意,慧心敏然乍然想到若她仍被人见疑,以慕容仪之独断刚愎,又怎会轻信从未谋面的容劼?
容郎到得峰顶,只告诉慕容仪一声便走还好,若见慕容仪不信,急着先摘果救人,那可就惨了。
陆焱波见她忽地玉容惨白,还道她恼了林护卫,急道:“欧阳小姐,林护卫性情鲁莽,不知轻重,冒犯了小姐,焱波代他向小姐请罪,您且息怒。”
一屈膝,便跪倒在地。
林护卫此刻才想到若欧阳子夜对慕容山庄有什么不轨企图,根本无需费力,只不再医治老爷少爷即可万事大吉,不禁暗悔自己出言无状,见陆焱波跪倒尘埃,他这次倒不用人教,乖乖跟着跪下。
欧阳子夜吓了一跳,忙上前挽起陆焱波,道:“陆姑娘,子夜不曾着恼,只有一事,想要请教各位。”
陆焱波恭声道:“小姐尽管吩咐。”
欧阳子夜素手轻拍,请起林护卫,转向陆焱波,谨慎地道:“请恕子夜冒昧,请问贵庄主与林护卫,疑心孰重孰轻?”
林护卫涨红了脸,其余各人亦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她问的,可是他们的主子啊,却叫他们怎说才好?
何须答案,各人脸色早可知详情。
欧阳子夜暗叹一声,道:“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