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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5)

那人只得退下。

“医院说没问题。”

“听说是一个舞女,穿件大红旗袍,那时女的装束真是奇异,袍叉内另加粉红长绸,喏,像越南人那样的装束,父亲极喜她,她从来正都不看我。”

愕然“不然,谈什么?”

麦太太答:“没人提到你的名字。”

麦来添一见女儿“好了好了,回来了。”

莫非辛家又有意外?

咏欣诧异“为何脸红?”

即使那么早,车上也已经有七成搭客,都是辛辛学,穿着蓝白二校服,背着沉重书包上学。

麦太太颔首。

心一酸,坐在她边“是我,承。”

麦太太摇叹息“真不公平。”

“不知。”

承早比较实际“财产到底有多少?”

“谁?”

“有,一次在温哥华笠臣街买鞋,那售货员来与我一照脸,我忽然涨红面孔,他就有那么英俊。”

“记得叫承早替我告假。”

麦太太在门前送她。

接待员说;“探病时间还没有到。”

“早去早回。”

啊,承心知肚明,毕竟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可是,”麦来添叹气“总要有人来吧。”

“咄,我自给自足,又不是谁的负累,上帝让我活多久我都受之无愧。”

“呵,承,你

令她觉得奇怪的是祖母并没有躺着,她舒舒服服坐在一张安乐椅上,双搁在矮几,正在

窃笑,如果他们知前路不过如此,恐怕就没有那么起劲了吧。

没人回答他。

第二天早上,承正就起来了。

承早扮个鬼脸“我乐得轻松。”

忽然问:“你有无见过真正俊男?”

不语。

“而且是极之腌[月赞]可怕的一件事。”

缄默镇定地跟着看护走。

“开是伤风,随即转为肺炎,指名要见你。”

“什么事找我?”

麦太太微笑“你打算活那么久?”

看看表,已近七

缓缓走近。

“结果呢?”

看着火车窗外风景,一路上统统是楼大厦,已无郊外风味。

她俩付帐离去。

记得她小时候,风雨不改上学的情形,一晃,十多个寒暑过去。

“那时我都八十岁。”承补一句。

“可是你看看修学问的男人年过四十行为举止都开始似老妇人,五短材面黄无须,共一室,你真受得了?”

不语。

麦来添说:“你明日告一天假去看祖母。”

麦太太接上去:“是你爸这憨人,动辄面孔去贴人冷,数十年如一日,好此不疲。”

麦来添不语。

麦来添说:“奇怪,半个世纪就那样过去了。”

还未完全睡醒,仗着年轻,撑着上路,她用的是公共通工

也笑“可不是,那又不是真的祖母,与我们并无血缘,且又不见得对我们亲厚。”

“他有学问吗?”

“买了三双爬山靴,一双都用不着。”

在山上停下,承伸一伸懒腰,走接待,表示要探访麦陈好。

她的脸浮灰暗,双目无光,显然生命已到尽,所谓油尽灯枯,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明早吧。”

“那可是一笔费用。”

麦来添说:“她门那日,我记得很清楚。”

他,他资质实在普通,而且看情形会一直平凡下去,而我同你,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何必还急急闷上加闷。”

可是有看护说:“她有预约,麦陈好己弥留状况,请跟我来。”

问:“她有什么话同我说?”

承早问:“我可需去?”

“多看一是一,妈妈有一日会先你而去。”

“妈,自小学起你每早都送我门。”

“你真的认为学识很重要?”

梳洗完毕,喝杯茶,天蒙亮,就门去。

“明早来得及吗?”

祖母抬起来,承看清楚她的面孔,才知医生判断正确。

两人又在地铁车站絮絮不休谈了半晌才分手。

自冰箱取啤酒,与父亲分一瓶喝“爸,想些什么?”

答:“这空位已经有人,我们已经约好朋友。”

咏欣笑“想说话,找妹淘好了。”

面对面,她知有人,可是已经看不清楚。

“因为想约他喝咖啡。”

已经夜,家里却还开亮着灯。

麦太太说:“恐怕是要我们承担殓葬之事吧。”

他搔着芝麻白的平

麦太太在旁加一句:“她并吞了麦家所有财产。”

对座那洋人过来搭讪“请问两位小…”

下了车,她叫计程车“长庚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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