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的是眼中所闪烁的欣悦光芒。
“我认为,温妮小姐,你不仅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敌人,也是一个能为所爱者狂热奋战的斗士呢。”
眉娜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他走出客厅,留下困惑的她。
她转身跑进沙达的房间。
鲍爵的侍从华金陪着他。华金是个瘦瘦小小的老人,一向很有礼貌,虽然和他很少接触,他仍然十分客气。
“我让他安歇了,小姐。”华金轻声地对眉娜说“可怜的小少爷明天会混身青肿,还好骨头没受伤。”
“你脑葡定吗?”眉娜问他“他觉得肋骨疼痛不堪,会不会是肋骨挫伤?”
“他被打得十分厉害,小姐,但我认为眼睛的伤最严重。我待会下楼去找绷带。如果堡里没有冰块,我会差人到湖泊下游的冰库去拿。”
“谢谢你的好意。”眉娜说。
“这件事使我回忆起爵爷和龙纳德少爷年轻时,有次带着弓箭去猎鹿,村中少年騒扰他们,结果双方大打出手。记得他们俩连手对付六个。”
“谁胜了?”眉娜问。
“当然是他们俩胜了,小姐。只是爵爷有个眼睛肿得像黑炭一样,而龙纳德少爷手臂扭伤,用三角巾吊了一个星期才复原!”
老人忆起有趣的往事,不禁笑了。
“小姐,男孩就是男孩呀!”
他急急忙忙下楼去找绷带。眉娜走到沙达身旁。
“好多了吗,亲爱的?”看见他被打肿的脸,十分不忍心,眼泪不禁盈眶。
“哈瓦德伯伯好仁慈,”他答道“他说我可以不用去那种野蛮学校上课,他准备送我进爱顿念书。”
“我知道,”眉娜说“我一直期望你能进爱顿就读。”
“爸爸一定也这么希望!”
“是的,妈咪也会高兴的。”
沙达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妈咪不会喜欢的,”他说“她从不愿意让我们任何一个离开家,但我认为早晚要离家上学的。”
“是的,”眉娜同意他的想法“沙达,虽然这是一个可怕的经验,但你必须忘记它。我们做许多错误的事,送你进那所学校是错事之一。”
“哈瓦德伯伯也这么说。您知道吗?他竟然为这件事向我道歉!他真了不起,是不是?”
“是的…我想是的。”眉娜慢慢地说。
沙达闭上眼睛,沉默一两分钟后说:
“刚到城堡来时,我觉得很恨他,但是现在从许多方面来看,我认为他很像爸爸。”
沙达终于安睡了。眉娜在他床边摆个铃子,如果有需要可以摇铃叫她。
她走入客厅,真正静下来思考自己的书和偷听到的对话。
她感到把二十英磅的支票藏在自己卧房是种罪过,打算把支票退给出版商。
她记得公爵吩咐门非勒少校收购所有的存书。既然“收购”那么出版商及书店就不致于遭受财务损失了。
“这么说,我就不退回支票,把大部份的钱给孩子花用,其余的钱用来做点善事。”眉娜盘算一番。
不把那笔钱花费在自己身上,总是比较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