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劝告爵爷,在床上多躺一些日子。”她请华金转告她的意思,心中却盼望自己能亲口劝劝他。“你知道厄斯·维扬说过,他还会疼痛一段时间的。”
“小姐,微微作痛和僵躺在床上可大不相同。”华金答道。
“我知道,”眉娜说“但是,爵爷应该懂得,至少这礼拜要尽量保持安静才有助健康。”
老仆人吃吃地笑了。
“你必须自己告诉他,小姐。爵爷绝不会听我的劝告,他最讨厌像个女人一样窝在床上。”
“我可以了解他的感受,”眉娜说“但是为了他的身体,还是试着劝他理智点。”
她认为公爵可能会下楼吃晚餐,或许傍晚时分她便可以见到他,再亲口劝说一番。
她走到大厅,准备沿着走廊走向图书室,意外的,有个差役从蓝厅里追出来说:
“小姐,爵爷希望和你说话。”
“他在楼下吗?”眉娜很惊讶地问。
“爵爷刚刚下楼吃午餐,小姐。”
差役为她打开门,眉娜走了进去。
鲍爵背靠着一扇窗户,坐在一张扶手椅上。
她一进门,他就站起来。
“不要起来!”她急忙说,双眼紧盯着他的脸,迅速跑向前去。
他看起来仍然和往常一样庄严威武,甚至比她印象中还要英俊。
她觉得,他的神情十分快乐,脸上再也找不到痛苦的痕迹和嘲讽的纹路了。
鲍爵注视着她跑向前来,嘴角露出朦胧的笑意。她站在他身边,抬头仰望他,他眼中晶莹的光芒使她心跳加速。
“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公爵从容地开口“首先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那是厄斯的功劳。”
“却是你带他来医治我。我觉得很奇怪,也难以了解他怎么会知道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需要他,”眉娜答道“他使您恢复健康。”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一定是你请他来的。”公爵说道“所以我必须向你致谢。”
“您使我困窘不安,”眉娜异议“您恢复健康,我们非常、非常快乐,十分感激厄斯的帮助。”
鲍爵听了,扬起双眉。
“我们?”
“家中的每一个人。”
“你肯定吗?”
“当然!”她答道,对他的探询感到些许困惑。
“我正等着你来告诉我,这个意外事件纯粹是我的错。”
她很惊奇地看着他。他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说。
“坐下来谈谈,好吗?我认为我们有许多事需要彼此讨论、讨论。”
眉娜善体人意地抬起双眼看着公爵,乖乖的坐下来。
“这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公爵说“我不但知道栅门的横木牢牢地固定在木柱上,也知道横木被提高到一个任何一匹善跃的马都无法跳过的高度。”
“谁会做这种恶毒的事呢?”眉娜问道。
鲍爵耸一耸肩。
“任何对城堡现况不满的顽固份子都可能做。”
“您打算采取什么步骤?”
问题一提出,她才觉得自己这么问太放肆了。
“改变现状!”公爵答道“你一定也劝我这么做吧?”
“我想这里的局势不太平静,就像全国各地一样,”眉娜说“我认为工人们都需要同情和谅解,更希望有个人听听他们内心的不满。”
“这正是我计划去做的事,”公爵答道“所以你可以看出,我们两人的想法十分一致。”
他一边说话一边微微地笑着,眉娜觉得自己心中盈满无尽的爱。
“现在,”公爵说“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的侄甥们,如何?”
眉娜睁大眼睛,两片红云浮现双颊。
“你不用再伪装了。”公爵心平气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