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看懂个五六成,可凑在一起就…
因为好奇,书僮的脸是愈来愈靠近于阳的后脑勺,而盯住于阳将书卷上下倒又左右翻的模样,忍不住,他出声:“阳姐…”
“啊!”被突来的叫声骇着,于阳跳了起来,而书卷也掉到了地上,等她回过身,那书僮的头就也被她敲了好几个包。
“呜,做啥打我?”真暴力,手频揉着无辜的头,眼角则泌泪。
“谁教你吓我?”心存余悸地拾起书卷。
“我哪吓你了?自己胆小不说,真是倒霉了我!”
“我哪胆小了?我只是看书看得专心。”如果不是书卷上那篇图让她看得出神,她就不会被吓着了。
“那也不能打人啊!”指控着。
看着无辜的书僮,最后歉然道:“好啦,对不住,是我反应过度。鸡呢?”
“喀!”指向灶上的秃鸡。
点点头,从腰袋里摸出铜板,递给他。“谢谢你,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接过铜板,本想一走了之,但想了想,又问:“阳姐姐,你是不是看不懂书卷上的字?”其实,他老早就怀疑,也老早就想问,因为就她这将书卷颠倒看的举动,他就已觑过好多次。
“我怎可能看不懂这书卷上的…”脾气依然,但一个念头,却让她将反驳吞了回去,卸下凶状改口说:“我…我是看不懂里面的字啦,怎样?”
唉,没上过学堂习过字,是她毕生的遗憾。厨子嘛,识字做啥?况且她还是名女子,只要有“慧根”这祖传的食谱光有图就也看得懂了。打她小时,她爷爷就是这么对她和于月说的。虽然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有啥“慧根”来着。
摸摸鼻,书僮顿时露出贼样。“嗯,这些字…我也许看得懂喔。”
“真的?那你要教我看吗?”欢快状。
“可以,但是呢…”
“要钱是吧?我早知道你这小子奸到骨子里了,喏,拿去。”
“三文钱?”拿过铜板,唉了声。
“杀一只鸡五文,现在只是要你念出几个字,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不想活了你!”十指互绞地发出喀喀声。
“喔,呵呵,也罢也罢。你哪里需要我念?”
“算你识相!嗯…就这里,这一段你帮我念念。”将书卷摊至定点,她指住一段共有几十字的文。
“我看看。”书僮仔细看了一遍,而后逐字念了:“雄鱼…取肠脏留腮,花刀停于脊骨,而后下至沸汤…毫羹,羹沸鱼仍鼎中游,是谓、活烹鲤。…”
“活烹鲤?难怪我觉得这图里头画的鲤鱼嘴巴好像还开着,尾巴好像还在动…原来是活着的啊!”方才她就是研究这图里头开开的鱼嘴和翘翘的鱼尾,直到出了神。
“这图上的鲤鱼真的像活着的耶,可是内脏都掏掉,还淋上了油,居然还活着…那不成妖怪了?啧…恐怖!嘿心!”书僮臂上寒毛竖。
迸怪地睐了书僮一眼,于阳又回望住书卷里的图片。只是奇怪,看着这道怪菜,她居然不觉恐怖、作恶,因为她认为这是有可能的,虽然自古至今仍无人做过。
“喂,姐姐呀,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看的是本妖书,里面画的尽是些妖鱼、妖鸡、妖鸭…”
“妖鸭?”眸子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