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朗想也不想的站起来。
子樵犹豫一下。把小艇靠近一点。
思曼一直保持淡漠,若无其事的样子。思朗要和她换船,她落落大方的跨过子樵那边。
“一个钟头之后木码头见。”思奕叫。
不一会儿,他们已远去了。
子樵无意识的摇浆,思曼也不作声,只有摇橹和水声伴着他们。好像在比赛耐力似的。
罢才初见面时,思曼第一眼就看见他的胡子下难掩的憔悴。思奕说的是真话吧?他心事重重。
“很…对不起。”这是子樵的第一句话。而且明显的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来的。
思曼歪一歪头,她不明白。
“你并没有得罪我。”她说。
“是…哎…我的意思是…我情绪不好,令你很闷。”他涨红了脸。”
“不闷。我并非多话的人。”她摇摇头。
又沉默一阵,他忽然说:“你上下班没有一定的时候?”
她呆愕一下…马上想起思朗说他躲在车上,偷偷的在对面大厦的转角处望她家大厦的事。
“看工作的分量而定。”她吸一口气。
“你没有理由替公司额外服务。”
“我们香港人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她笑一笑。“在外国一到下班时间,大家扔下工作就走,哪怕一件事只做了一半。在香港,我们做完分内工作,反正今天不做明天也是自己做。这是习惯问题。”
“傅尧不再送你回家。”他说。
“是。”她只简单的答。
“你的社交圈子太窄了。”
“我?”她很惊异。
“为什?把自己困得那?死?”他又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她笑起来。
“也许我不该说,只是…你应该走出家庭,走出公司看看世界。”他说。
“象你一样?”她还是笑。
“不,千万别象我,”他严肃的摇头。“象我…就是进死胡同,再难走出来。”
“你的话越说越玄。”
“不,我说的全是真话。”他有点激动。“请相信我,我完全好意。”
“为什?这好意不用在自己身上?”她望着他。“你的生活圈子也狭窄,你也知道是自闭,为什?不走出来?”
“我…我…”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各人安排自己的生活,这是基本权力。”她微笑。
“思曼,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是好意。”她说。
他又再沉默,好像没有话可再说。
“子樵,最近你看来有心事,很不快乐。”她说。温柔而关怀。
“我…”他仿佛眼眶红了,他已低头,看不清楚。
“你不再来我们家了,连朋友也拒绝?”她又说。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连忙否认。“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骄傲,也自我,不愿把心事说出来,”她说:“你可以告诉思奕,他是你忠心的朋友。”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