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把葯一口吞下去,葯盅未离唇,紫儿已经细心地送上一碟小扳饼点心。他赶忙抓过一个,想用糕饼的甜味趋走葯的苦涩。
“紫儿,你说这个大夫会不会跟我有仇?否则怎会开这么苦的‘良葯’来荼毒我。”
她拿了写好的纸递到他眼前。
“你说我小人之心?拜托!记不记得上回你掉到水塘里,学恺开给你吃的葯都没这么难喝。”他很难不抱怨,这葯苦得可比地狱水。
“你喝过?我只是不像你这么擅长喊苦、博取同情。”多日来的相处,她已不似往常那么怕勖棠。
“我?同情?”他双手抱胸,瞪住她的眼睛。
“紫儿嘲笑主子,大不敬,自动降扣半年薪饷。”她模仿他的用语。
“你越来越不怕我了?”他喜欢这个活泼的紫儿,扫除了眉间的愁绪,他的紫儿更显清丽动人。
他的?不!紫儿不是他的。
这个想法敲上他的知觉,他急急否认,在他的心里嫣儿仍是唯一…那,紫儿之于他又是什么?
是…是…
对了!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子,至于那晚…只是一个错误,一个两人都想尽力弥补的错误。
这个想法让他安心许多。
“君子以德服人。”她的字在他眼前跳跃,把他飘走的思绪再拉回来。
“我性格谦逊、从没自诩为君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笑一笑,没再多作表示,转身整理桌上的葯瓶。
“紫儿,你从不会觉得人生有所缺憾吗?为什么你总是怡然自得,好似天地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你大喜大悲?”他的好奇留住她的身影。
她偏过头想了一下,落笔成书。“活着若是天天计较缺憾,就会缺乏欣赏好风好景的心情,人生已经够苦了,再存心让自己不愉快…何苦?”
“所以你不要求、不抱怨、不奢想,只想让自己在平淡中生活?”
“很多事并非要求、抱怨、奢想就能求得。”强求不过是制造另一波痛苦。
“因此,你不去找我爹,要求我为那天晚上的事负责,面对我,你若无其事,因为你认定要求并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他推敲她的想法。
“我从不奢求非分。”
“例如?”
“例如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丈夫,一个高高在上的少爷,一个遥不可及的夫人梦。”总之…她不敢奢求他的心。
他懂了,她从未想过展翅飞上枝头,只因她认定了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爹曾提过,他要我收了你。”他试探她的心思。
“请少爷回绝老爷的美意。”她想也不想地写下。
“为什么?大多数女子但求一个安稳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