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蛇缠着她,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和轩辕主子是什么关系?”
主人与宠物,仅此而已…螭儿悄悄在心里回答。
她只是焚羲在百般无聊中所寻找到的新鲜玩意儿,提供着在他厌烦之前的些微乐趣。
“你认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螭儿轻声反问化蛇。
化蛇偏着小脑袋,想了想,准备开口,又迟疑地再想了想。
“我原先以为轩辕主子和你同样是螭兽,他是你的家人或朋友,所以才这么疼你、关心你,但你又说他是神,害我现在也搞不清楚咧…”否则轩辕主子怎么老对螭儿姐嘘寒问暖,担心她又少吃了几口饭,半夜还得轻手轻脚地搂着她取暖咧?
“疼我…”
我的确很宠你、疼你,但又如何?
那只是一个主人疼爱他所豢养的宠物,仅此而已…
脑海中不断重复苦短短两句话,疼得她想捂住双耳,但声音仍不肯轻易放过她,一声声由心海深处涌上。
好疼…又是那抽筋剥骨似的疼…
原来,这样的痛楚并不是来自于辟邪剑的抽离,而是最冷酷的言辞伤人。
一把无刀却最锋利的无形之剑。
“螭儿姐,你脸色好苍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化蛇担忧地望着原先便无血色的娇颜,此时又染上轻蹙阴影。她甫伸手碰到螭儿的脸,便被那吓人的低温所怔,慌忙嚷道:“你的体温!这…我去叫轩辕主子来瞧瞧你!”
“不,不用扰他。”螭儿疲倦地闭起银瞳“我…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便行…”
化蛇揉搓着螭儿冰冷冷的双手,想过度些温暖予她。
必怀的体温紧紧包覆着她的柔荑,缓了她的自哀。再也强撑不住倦累的身躯,螭儿靠着树干又陷入沉睡。
这些时日以来,睡眠几乎占了她绝大部分的时间。
化蛇俏悄地探探螭儿的鼻息,好半晌才测得那浅乎其浅、几乎不闻气息的吐纳,她松了口气,有些害怕螭儿在睡梦中断了魂。
“她只是睡下了。”焚羲的声音由化蛇背后传来。
化蛇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焚羲的话。
焚羲迳自坐在螭儿身畔,轻柔地将螭儿的身子挪栘到自己怀里,螭儿全然没有清醒,与其说她是睡得沉,倒不如用“陷入昏迷”四字来得贴切。
化蛇知道要等螭儿清醒又是好些时辰后的事,而焚羲恐怕也一如以往地静静搂着她,不言不语,也不容任何人打搅。
她识趣地退离无声的两人世界,自个儿打发时间去,因为她可没办法像焚羲那样一坐就是一整天,那会整疯她的!
临走前,化蛇再回首,远眺树荫下交叠的人影。
“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螭儿姐,不是家人是什么?”不识情爱的化蛇仍是一头雾水,嘀嘀咕咕着。
她好奇着螭儿和轩辕的关系,但螭儿欲言又止,叫她去问轩辕,她又没那蛇胆,唉,真烦“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