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呀。不会啦,陌生归陌生,久了也就能相处得很好嘛,像我以前刚进翰林时还不是人生地不熟?而且学生每届每届换,到哪个学校都一样。”杜小月侧着头,夹住无线电话的话筒,与第三个企图以电话攻势劝阻她离职的同事打哈哈。
“雪娟呀,我在她婚前跟她提过离职的原因了…”杜小月有点心虚,她要离职的事雪娟的确知道,只是雪娟并不清楚她执意离开学校的真正原因。
话筒另一端仍唧唧咕咕地?秃湔ǎ杜小月继续虚应:“好朋友又不是非得在同一个地方教书,万一以后我嫁到国外去怎么办?小萍,我不多说了,我锅子里还在煮东位分,好好好,bye-bye!”
收了线,杜小月决定暂时拔掉电话线,以度过这几天安宁平静的离职假日。
将锅里惨不忍睹的荷包蛋铲放在吐司上,她又丢了两片番茄当陪衬,坐在流理台上啃着她的早午餐配白开水。
换个新环境,面对新同事,对她而言应该会是件好事。
难过归难过,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她可不想让同事发觉她的强颜欢笑,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低潮而误人子弟,荒废老师神圣的使命。
塞下最后一口食物,她才跳下流理台,拍掉七分裤上的吐司屑。
今天是一个月疗伤期的最后一天,从知道男友背叛的那天算起,她已经浪费了不只一个月的光阴,直到昨日,她再也流不出眼泪那刻起,她知道自己已能从痛苦中释怀了。
自我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之,今天起的杜小月要恢复成乐观的杜小月!
大口深呼吸,再重重吐出满腔浊气,反覆数回,杜小月才稍稍觉得整个人注入了全新的力量。
俐落地束起及肩长发,杜小月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将整间房子仔仔细细清扫一遍,连寥寥无几的家具也非得东移西搬地换个摆设,藉着屋里的焕然一新来改变心情。
接着她准备到宠物店去买一只小狈,让她的生活中添加一名成员,陪着她一起不孤单,常常还能带它到公园去玩耍…到公园,或许还能遇到那日在公园陪她喝了一夜酒的男人。
虽然她在他面前做了很多她不敢再回想的糗事,但不可否认,她想再见那男人一回。
也许是想为那天麻烦他的情况向他道谢;也许是希望将买酒的钱还给他;也许是…
她想见他。
杜小月拧着抹布,恍惚地擦抹着地板。
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太滥情了?面对一个才相处过一个晚上,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的男人,她竟会如此地想见他。
回想起他的体贴及包容,她便后悔起隔天醒来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逃离行为,懊恼着自己没有留下任何与他联络的方式。
杜小月顿了顿。就算她开口想和他互换电话什么的,可能也会惨遭拒绝吧?况且她那天贸然求婚的举动八成吓坏了他,寻常人遇到这种状况一定会直觉认定她的精神方面有问题,别说留电话,最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上策。
老实说,她对自己一鼓作气的蠢劲感到汗颜,她竟然…向一个不知名的陌生男人求婚。
赤艳染上杜小月因家务劳动而微微泛红的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