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儿个兴致甚高！喂，小娃儿，老金传你一tao『庖公刀法』如何？”

喝完了酒，两人在院子里乘凉，金狂三突然拍拍他的金刀说dao。

“干嘛传我刀法？你那zhong切菜似的刀法不学也罢。”拾儿哼了声。

“什么切菜刀法！去！小娃儿没yan光！这『庖公刀法』你以为简单？这还是有典故的！”

“什么典故？如果又是那zhong砍来砍去的故事，那就不用说了。”拾儿又guan了杯酒，懒洋洋地趴在客栈小ting院的石桌上。

“当然不是啦！”金狂三也guan自己一口酒，想了想之后说dao：“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个庖丁，他切niu的功夫可厉害啦！杀niu的动作就好象tiao舞一样那么好看，而且他一把刀杀了几千touniu，却还是锋利如新。于是当时的王就问他啦！『你杀niu怎么这么厉害呢？』庖丁就说了，『我三年前看niu的时候，niu就是一touniu；三年之后再看，那niu已经不是一tou完整的niu了；后来又过了三年，我的yan里已经看不到niu』然后他又说了，『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你听不懂啊？”

拾儿瞪着他。“这算什么典故？niu啊niu的，一个人很会杀niu，就这样？”

“笨勒！一个人如果只专注zuo一件事情，zuo久了自然会变成zuo那件事的高手。庖丁他杀niu十九年，刀子看起来都还是像新的一样那么锋利，可见他杀niu有多厉害！”

“一个人杀niu很厉害，然后呢？”

“然后就演变成一tao刀法啦！”

“你还说你的刀法不是用来切菜切rou的，说那么多，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tao杀niu的刀法…”

“你真是不识货！以前多少人ba着金爷爷要我教，我还不肯教呢！现在想教你，你还啰哩ba唆的！”

“好啦！又没说不学…”拾儿皱皱脸pi嘟囔：“年纪一大把了，火气还这么大。”

“那仔细看啊！”金狂三端起金刀，在小ting院中屏气凝神，半晌之后才开始舞动金刀。

拾儿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金狂三动手几次，这一看，才知dao金狂三的刀法功力远在他想象之上。

那沉重的金刀宛如一条璀璨金蛇，刀影chu1chu1，时而虎虎生风，时而婉转纤细，那动作仿佛一场舞蹈，动静之间有尺有度，时不时传来一声呼喝，金刀刀shen旋即晃chu耀yan光芒。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金狂三舞罢说dao：“懂不懂啊？niu的骨tou之间一定有feng隙，而刀子就这么薄薄一片，用这么薄的刀子切入有feng隙的地方，必然游刃有余，不会伤害到刀子本shen。”

“喔。”

“喔什么！”金狂三举起刀子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看仔细没有？这『庖公刀法』一共十九式，不是拿着刀子luan砍luan劈就行的，有学问的！来，仔细看好喔！这是第一招『起手式』。”

金刀端握，刀尖朝下缓缓往上直劈，旋即屈shen成ma，刀锋倏地回封周shen大xue，刀刃转yan问来回，亦攻亦守，是探测敌人实力所用的招式。

接下来他又仔细的教了两招，将每个动作细细分解，如何旋shen、如何chu刀，钜细靡遗。

“来，换你。”

路拾儿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拿起金刀，却给那重量吓了一tiao。“哗！这么重！”

“废话！这柄金刀跟了老子快三十年。”

没想到拿着这么重的刀子也能舞chu那么好看的招式！拾儿不由得吐吐she2tou，心下有些服气了。

他an照刚刚的招式比划了一次。他习武多年，但他的两个师父死后就再也没人能指点他武艺，所以他的gen基原本就不够shen厚，只不过他天资聪颖，还脑瓶着自己的努力摸索些门daochu来，但却距离武学正统名家有很大一段距离。

“不是这样！这里要快，不够快怎么能守住天机xue？”

“不是，动作不用那么大，你当是杀猪啊！”金狂三在他shen边打着圈子指点，绕来绕去，脸上满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唉唉，不是这样！怎么搞的？给你只凤凰，你都能画成鸭子！”

“…”拾儿病捌鹧劬Γ突然端起金刀猛地朝他砍去。“鸭子！鸭子！你才画成鸭子！。縝r>

“喂喂！小表tou不讲dao理！”金狂三哇哇大叫，又畏惧金刀的锋利不敢抵挡，只得在小ting院里绕着图子跑，边跑边嚷，模样十分狼狈。

“不要跑！看我的『碎骨式』敲断你这shen老骨tou！不要跑！”

小客栈里的客人全被这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引了过来。他们看着ting院里追逐的一老一少，脸上都louchu有趣的笑容。

二楼的战王自然也看见了，他站在窗台边默默han笑注视着他们，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