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忙推车?”
“我们使不出力,没办法的〈弟,你冷是不是?”她俯下脸贴着来弟冰凉的额头,有点着急〈弟这两年来一直没再长,显得比同龄女孩弱小。爹尚在时家里还有足够的东西吃,一个多月少说也能吃到两次鱼或肉,爹去后就一天不如一天,能有两顿粟米粥填饱肚子就算好的了。希望以后能让来弟吃得好些,帮助她发育。
两人跑到一棵树下避雨,等候中,来弟的肚子饿得咕噜叫。
“忍一忍,到了舅舅家就有好东西吃了。”
“我不要再吃乾粮,我想喝热粥。”
“我也想喝粥。会的,来弟,我们会有热粥吃的。”
“真的吗?舅舅好像很穷,他真的不在乎多养两个人?”
“你不要胡思乱想吓坏自己,舅舅怎会养不起我们?他有仆人还有马车,比一般人好多了,咱们家可从没使唤过仆人。”
林筱樵天生娇怯的嗓音说着保证未来的话。此时雨下得更大,一个念头掠过她脑海:她想坐在厨房的火炉旁,喝上一碗热气腾腾冒着白雾的肉粥,她们好久都没喝到肉粥了。后来
她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所吃的乾粮和坚韧得像老羊皮的咸肉乾,她的期望自动缩到最小…只要不饿肚子就好了。
“我看,有仆人似乎也不太管用。”
遥望看起来比老马车年轻不了多少的财伯,林来弟打了个冷颤,心里始终不踏实。自从爹仙逝后,她时常恐惧着噩运会再一次降临打击孤女寡妇,不想娘真的被带走了,使她们完全失去依靠。所幸舅舅肯收留,可是谁敢保证她们未来衣食无忧?
屋漏偏逢连夜雨,若没有这一次意外,马车直抵村尾的丁家,教来弟一直抱持着“时来运转”的快乐心情,就不至于想太多,弄得自己忧心仲仲。
林筱樵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来弟的注意力,免得来弟又发病。不需阿姨挑明了说,已懂得人情世故的筱樵也揣测得出舅舅并不乐意多养两个赔钱货,若需再支付一笔额外的医葯费,他铁定要说出刻薄难听的话了。
她连阿姨都没告诉,来弟的病是这两年来才突发的,每次发病都是因为生活突然发生变故令她无法承受。她只要让来弟保持精神愉快就好了。
“不会有事的,来弟,相信姐姐。”蓦然,她的心往下一沉,她想到: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来弟不再叫她姐姐。
她温暖柔软的指腹轻轻抚平来弟蹙起的眉头,语若春风拂心坎。“深呼吸,来弟,放松心情,深呼吸,慢慢的,对,慢慢的吸气、吐气,不要慌,什么坏事都不会发生,这个小意外很快就会过去,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抵达舅舅家,坐在火炉旁喝热粥…”令她揪心的是,她一介弱质女流无力保障来弟的生活,让来弟产生不出安全感、依赖感。
不一会,来弟觉得好过多了。筱樵想尽早结束这个意外。
“我看我过去帮忙推车好了,你留在这儿不要走开。”
“我也去。”她最怕发生灾难时自己却被独自留下。
“你太小了,不行。我们就在前头,你看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