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他？”

会喊冷噢？那大概就没事吧。“是很冷没错，你再躺下去连衣裳都透了，那会更冷。”她的嗓音因为着糖的缘故而有些糊。

“我抱不动你，自己爬起来先。”握了握右手心最后一颗糖球，程咬金决定将糖球拿来引诱他“你要是自己爬起来，我就给你一颗糖球，

懊说惊讶吗？原先她以为那一团白白的是昨夜累积的霜雪，定睛一看才瞧清了“白白的”品该归纳在“男人”之。

“嗯…好冷…”

“喂喂，你还好吧！”冻僵的十指拍拍男人的肩胛，没得到任何反应，她又唤：“你不冷吗？躺在雪上的觉很下舒服吧？这样也能睡噢？还是刚刚摔下来时敲到脑袋，把人给敲昏了？”

话才这么说完，男人上的细枝落下一片梅，犹似落雪一圈一圈在空中小弧度地旋转飞舞，程咬金没有发现自己正瞠目屏息地注视着那落梅，然后，悄悄落在男人的额心…那片梅以及她的目光。

程咬金衔着糖球，在檐前的台阶上瞅着男人的睡颜。

“在我面前就别嘴了，你、我、玉，几乎是同时辰落地，咱们一直相连，谁骗得了谁呀？像玉聪明，心思比较难猜，可你呢？像块澄糖似的，乾净透明，要瞧清楚有什么难的？”程吞银瞅着她“说吧？”

男人面朝下，整个人仆在雪地上，动也不动。

程咬金在檀里的画糖猛然落地。

“真厉害，寻常人睡在树上应该会摔下来吧？”即使那般的枝哑足以承受男人的重量，可枝哑终是比不上床板，不容人在上翻翻。难不成树上的男人是哪门哪派的武林手，在树上睡沉还能文风不动？

“我哪有…”

雪积得厚，她每走一步就陷雪堆中，得好些时候才能爬到目的地。

“谁喜他！”同样的句，不同的语调，表达的意思却不像前一句那般单纯。

绿叶尽落的梅树上，除了未的残雪外，枝哑上晶莹的白，便是轻展着柔的待放梅…以及一个仰躺在梅园中最大一株梅树上的男人。

程咬金的瞳儿先是四下瞧了瞧…也不知是想替那男人掩饰糗的情形还是怎样，总之她觉得自己的行径很偷偷摸摸…然后才提起裙摆往男人仆倒的方向跑去。

那觉…像是树上的男人会摔下来全是因为那片…呃，让他重心不稳。虽然这样想很奇怪，但程咬金实在很难第二个联想。

好甜噢。无论是现在嘴中弥漫开来的糖，抑或是那男人的睡样，都好甜。程咬金没算过自己瞧着那男人多久，她只知帕里小心翼翼拢捧的糖球正以固定且快速的速度在减少中，她又了一颗到嘴里，尖搅着糖球，任糖球在两颐之间来回戏耍。

一时厚利，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才可以将家业传下去，听懂了没！”

埋首雪地里的脑袋瓜有声音闷闷地飘了来。

“抱我回房…”

想到后面那个可能，让准备将人给翻过来的程咬金有了片刻的迟疑。她实在很不希望看到翻过来的是一张血模糊的脸孔…

真的画面，没想到由一个男人上看来也是这般赏心悦目…

抱他？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呀引她连能不脑聘起他都很难说耶！她不过十二芳龄的才勉勉到了他的腋下，怎么抱呀？人所难嘛！

“听懂了啦。”程吞银仍是嘻笑脸，到底是真听去还是假听去也无从查证。“不过虽然梅舒心正着令人讨厌的事，但还是有人很喜他，喜到让人吃味。”

思绪正停留在落、雪景、睡男上，突地，树枝上睡沉的影却摔了下来，扎扎实实地在雪地上砸一个人形窟窿。

“你呀。”程吞银添着糖。

初遇，是五年前，梅绽放的冬日，那天日虽悬青穹，但却驱散不了逐渐跨步而来的冬寒。

“我不是很记得了…”她添添糖，甜意由尖沁心脾，泽了，话，也慢慢开了匣…

程咬金支吾半晌，透着红的脸略略压低，而程吞银则是捺着等她汇整好如何开。

程吞银以为她没听清楚，很耐心地再回答一次：“你呀。”还伸手她的长发“嘴里数落他的坏，可是心里待他还是很偏颇。咬金，你是在什么时候将心偏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