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与他在商场上交手,会很麻烦。”
“他不过是个毛小子。”隔壁桌有人听到了含玉对咬金说的话,语带挑衅地插了一句。
程含玉挑起眉,他向来最讨厌有人打断他与咬金的独处,即使是窃窃私语也不行,所以他的口气转冷,不若方才与咬金说话时的轻柔。
“你就继续这么小看他好了,等尝到了苦头再风凉地说他是个毛小子。”这句话的音量很“不小心”地加大,正好让整个宴席的人都能耳闻。
程含玉一席话,像是突然在席间投下了强力火葯,炸得众人耳根子轰轰作响,也炸得在场一片鸦雀无声。明明是咬耳根的底下话,被这么提到台面上简直难堪至极,只见那名暗指梅家小四是毛小子的男人铁青着一张脸,说什么也不敢将头自碗里抬起,仿佛以为只要没接收到众人瞩目的眼光,就没人知道那句泛损的话是出自于他的嘴。
“真像含玉会做的事。”程吞银笑道。只要让含玉心里不快,下场就是这么惨,含玉才不会替人留什么面子咧。“那名可怜的男人下场如何?”
“整场酒宴都没见他再拾起头来,梅庄里的人倒是没做什么太大的反应,梅舒心更只是扬唇笑了笑,说请大家拭目以待他这个毛小子的表现能否超越他家大哥…大概就这样吧。”
“不只,那时咬金这个小笨蛋还起立鼓掌,对梅舒心一番自信傲然的话给了最大的赞许。”程含玉走向两人,将手中那壶热茶搁在桌上,取饼杯子斟满香茗。
“咬金,你干下这种事呀?!”好蠢!那岂不是被全场人给看了笑话?
“我才不是,是因为那时刚好有只…苍蝇飞过去,我才伸手去拍的!”
“冷到万物皆眠的日子里有苍蝇噢?”含玉和吞银很有默契地一同提问。
程咬金张开嘴,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消下来,继续含她手里的糖棒。还是别再说什么,少说少错…
“说起来,那天出尽风头的都是咱们程府的人,先是含玉替梅庄出气的那句话…”
“我没有替梅庄出气,是因为那个男人打搅了我和咬金的谈情说爱。”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开口的时机不对,若是他在程含玉没与咬金对话时冒出那句贬损,兴许会换来程含玉一个甜笑附和,只可惜,天底下就是有人不懂看场合说话的道理。
“好好好,谈情说爱就谈情说爱。”程吞银太习惯含玉说话的方式,也不打算和他争论“然后咱们咬金又很给面子地为梅舒心的话喝采…”
“是打苍蝇!”程咬金还是坚持这个说法,只是这回的口气心虚了些。
真的是姐弟耶,反应还真像。“好好好,打苍蝇就打苍蝇,至少看在别人眼中,咱们程府是给足了梅庄体面。”
“是呀,所以他们两兄弟特别敬酒敬到我们那桌最大十二岁,最小三岁的『稚童桌』来。”含玉凉凉说道“然后当梅舒心听到我和咬金是金雁城制糖名家程府的『儿子』时,表情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