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那么，我们说定了？”

“唉唉！”她叹著气，又要来堵他的嘴。“我相信你，相信你，相信你，你不要赌咒发誓吧！”

我不能缺少你，我要你成为我的，我一个人的！我再也不允许别人把你从我怀里抢走！你懂了吗？”她屏息片刻，光在他脸上逡巡，她重重的气，一句话也说不来了。“让我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吧！”他握了她的双手，语气定而有力。“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房。我现在有公费，数字虽然很少，付房租大概还没问题。找到房，你先搬去住…不不，我们一起搬去住，我们给自己布置一个的小窝，好吗？”

“…我会去找兼差，对了，找两个家教，那么，就可以赚钱，”他继续说了下去。“当然，在我毕业以前，我们都会过得很苦，我不能给你买漂亮的衣服，我甚至买不起一枚戒指…”他忽然有些悲哀起来，现实的问题，把他给击倒了。“我看，我们必须把婚礼延到毕业之后再举行，爸爸那儿，也要有个代。采芹，你不在乎晚两年举行婚礼吗？”

“我？在乎吗？”她仍然梦似的说，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晚风，像低而过的晚风，醉醺醺的，绵绵的。“你允许我留在你边，我就是神仙了。我怎么会在乎呢？就是你一辈不娶我，我也…”他用手一把蒙住了她的嘴，恶狠狠的盯著她，声气的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尽管现在一般大学生都不要婚姻，都看不起婚姻，都认为婚姻是一枷锁，但是，我不属于其中之一！我要婚姻，只要两个真正两心相许，有自信共同生活一辈的人，才有资格谈婚姻，我就是这人，假如你以为我在对你开空支票，以为我像那个──”他气呼呼的顿了顿，终于用力冲一句话：“他妈的！那个姓狄的人一样，只是要占有你的，那么我就…”

她整个的脸庞都发著光，她的睛里绽放著那么丽的光采，使她那像白玉似的脸更加晶莹剔透了。她的了气，她的光崇拜的、烈的、依赖的、著迷的停驻在他脸上，像一个信徒在看她的神只。

“你怎么说，就怎么好！”她顺从的，睛里依然绽放著那梦似的光采。“我们会过得很苦哦？”他说。

“你──真的这样我？”她碍的问：“你──真的不在乎稳櫎─稳櫎─”她更碍了。“我曾经──跟过别人？”

“上次，我晚上放你走，早上你就不见了！不不，我不回宿舍，再有三小时，天也就亮了。如果你累了，你就躺在我怀里睡，我会帮你赶蚊。总之，现在，我不会放你走，我不敢再冒一次险！”她惊愕的看他，不由自主的闭了一下睛，再睁开睛时，她里又满了泪。

她拚命摇，睛更亮了，有个好丽好丽的笑容在她边漾开了，这还是她今晚第一次笑。

“不会苦！”她说：“决不会苦！神仙家怎么会苦？决不会！决不会！”“好，那么，”他看看手表：“天一亮，我们就去找房，这学校附近，有很多四楼公寓，都非常便宜。”

她，用手抚他的面颊。夜已经好好了，附近的一些情侣，都陆续的走了。她依依不舍的看他，慢慢的站起。“你累了，”她恤的说：“你该回宿舍睡觉了，我明天再来找你！”他一把把她拖了下来。“不要再来这一！”“哪一？”她不解的。

“嘘！”他把手指压在她的上。“不要提，我在乎。如果我不在乎，我就不是男人了。不要提！永远不要提！让它跟过去的痛苦一起埋葬掉！”

她急急的挣脱他的掌握，也忙著用手去堵他的嘴，慌慌张张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听我说完！”他抓住了她的手。“采芹，让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我们明天就找房，我们布置一个的小窝，目前，我们不能结婚，不止是经济问题，你要给我时间去说服我爸爸。但是，将来，如果我变了心，如果我不娶你，我会走路摔死，过河淹死，坐车撞死…”

“哦！”她悲呼了一声，用面颊贴着他的膛：“我真想为你重活一遍！”他用手抱住了她的，抚著她那像缎般的长发，那光的面颊，那小小的嘴。他觉得眶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情：“不要埋怨了，采芹。命运待我们已经不错了，在经过这么多苦难以后，我们还能重逢，还能相聚在一起，命运待我们已经不错了。…”他仰首看天，那儿，有线曙光，正从遥远的天边升起。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人的两句话：“我未成名卿未嫁，卿需怜我我怜卿！”于是他就把她搂得更了。她也更更的倚他怀里，用双手的围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