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许,这个阙立冬是个怕吵的人吧!她也曾遇过怕吵的雇主,家里绝不装电话,更别提是催魂似的刺耳电铃。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打算亲自入屋向阙立冬报到。只是,当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瞬间僵硬…
老、天、爷、啊!
这屋子真的还能住人吗!
触目所及的所有空间,全都堆满了各种杂物,与其说是住家,还不如说是仓库,混乱得让她头皮发麻。在蒙尘的书报、杂物与怪异仪器之间,被踩出一条勉强可称之为道路的羊肠小径,婉蜒的通往内室。
说实话,要造成这种混乱,还不是寻常人办得到的。除非是遭受十人以上强盗集团的洗劫,彻底翻箱倒柜,或是经历一场枪林弹雨的轰炸,否则怎可能乱得如此“撼动人心”?
喔,无论这匹“狼”会不会胡乱咬人,缇娃都确定,他的整理收纳能力需要好好加强!
此刻,屋内静谧无声,悄然得像无人居住的空屋。
缇娃愈来愈怀疑这里是个仓库了!
“可恶的老哥,看看你扔了什么烫手山芋给我。”她一面抱怨著,一面用谨慎的小碎步,慢慢往前挪动,妄想在这一堆杂物之中找出新雇主。
那个男人上哪里去了?是不在家里,还是被这堆杂物活埋了?她该不该去找台挖土机,进屋里来开挖?
缇娃找不到电灯开关,奸在这会儿是白天,窗外阳光灿烂,不然她肯定会被杂物绊倒,摔趴在地上。她忐忑不安的往前走去,摸进一间看来不知道是储藏室还是卧室的房间。
房里照样堆满杂物,只是在杂物的正中央,躺了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喔,老天爷啊、老天爷啊…这次,缇娃僵硬得更久,被眼前的裸男吓得双眼发直,小嘴开开,半天都闭不起来,粉脸上更是浮现艳丽的羞红。
那个男人仰躺在床上,四肢张开,古铜色的健壮身躯光溜溜的,要不是胸膛还维持规律的起伏,她真要怀疑,这儿是凶案现场。他的五官严峻,如刀凿石刻,剑眉上扬,倘若他睁开双眸,再浓眉一拧,肯定就能让人心惊胆战。
这样的容貌,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是严厉。要是女人够大胆,或许会愿意承认,这样的男人其实更富吸引力…
“呃,阙、阙先生?是阙先生吗?”她小声的叫唤,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床上的男人毫无动静,好梦方酣。
缇娃鼓起勇气,又靠近了一些。发现床铺的四周,混乱程度有增无减。
唔,她该把他摇醒吗?
缇娃看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他光溜溜的身子,实在无法决定该碰触哪儿,才不会在上工第一天,就被雇主误会自个儿是在性騒扰。
不过,当她看清楚,床上的男人即使在睡梦中,也是满脸疲惫,从他眼下的暗影看来,他肯定是累极了。她想了一会儿,决定大发慈悲,不再扰人清梦,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缇娃不敢四处走动,就地停步,在凌乱的卧房内清出一块小空地。
接著,她放下行李,再拿出一块小手帕铺在地上,压著柠檬绿洋装的裙角,乖巧的跪坐在小手帕上,正襟危坐的等著他睡饱醒来。
呃,只是,直到一切处理妥当,她抬起头来,这才愕然发现,自个儿的视线竞恰巧的正对上他的…他的…
啊,讨厌,这个画面实在太过养眼…不、不对、不对,是太过“碍眼”她现在跪坐的地方,角度良好
野清晰,绝对是观察他的“贵宾席”
老天,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挑这个位子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