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不禁气结,口不择言地大骂。“你想两个人死在一块儿吗?”
七儿还是摇头,晶莹的水珠儿随著她甩头的动作四下飞洒。
“七儿是白痴,七儿不走!没有九儿,七儿绝不走!”
“你…”“喂喂喂,你们俩有完没完呀!”俊美男人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到底说好了没有啊?”
见状,九儿不由得心惊地连退两步,连带著也差点把七儿给撞翻了,抖著唇正想再次催促姊姊离开,冷不防地,跟前又飘飘然落下另一条月白色人影,骇得她抽了口冷气跌坐到地上…不,七儿身上去了。
一个她们就没辙了,又来一个岂不是存心要她们全军覆没?
九儿瞪大恐惧的瞳眸,连绝望的呜咽都哼出不来,只能与姊姊抱在一块儿抖得如风中落叶。
“劲风,你在做什么?”
这第二个人虽不如头一个人俊美,然而他那成熟尔雅的五官,卓然挺拔的身形,一眼看上去却比俊美男人更令人侧目,特别是那双深沉内敛的眼,似乎蕴藏著无比的力量,如山一般稳重,似海一般深邃,唇畔上一勾温柔浅笑却又如此轻飘淡然,仿佛天上浮云,看得著却抓不住。
后来者一出现,俊美男人马上收起之前的轻佻嘲讽,恭谨地回答。
“大哥,我找到两位姑娘,她们好像搞不清楚状况,还想拚死逃命。”
转头注视九儿与她背后的七儿,注意到她们的畏缩,温雅男人尽量放轻语气。
“姑娘,再往前头去不远就是悬崖,两位最好止步莫再往前了。”
可惜他慢吞吞的低柔字句间所流露出的善意传不进九儿恐惧万分的耳,心念里千回百转,她只顾著拚命思索该如何逃出眼前的生死关头。
终于察觉到她们畏惧得实在很不寻常,漆黑的剑眉不觉微蹙。
“劲风,你到底对她们说了些什么?”
俊美男人无辜地睁著眼。“没有啊!我只说她们干嘛那么急著找死,前头是悬崖嘛,对吧?”虽然他“简化”了许多,不过“大意”就是如此,至于对方是否因为他过度简化而会错意,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就说这些她们会怕成这样?”
俊美男人耸耸肩“我哪知道她们干嘛怕成这样,搞不好全是装的。”轻蔑地哼了一声,又说:“女人嘛!就爱装模作样,不想教人家窥透自己龌龊的真面目,作作戏又算得了什么。”
那话语中的嘲讽因何而来,温雅男人清楚得很,他深深睇视弟弟一眼,再次转而注视九儿,唇上的笑容加深,甚至连说话的速度也更缓了。
“姑娘,在下复姓端木,名净尘,这位是舍弟端木劲风,其他姑娘都已由官府派人护送回家,至于两位姑娘,据在下所知,是要上京城去,恰好在下等就住在京城城郊,倘若姑娘愿意的话,就由在下等护送两位姑娘进京,如此…”
“不用!”不待他一宇拖半句长的说完,九儿便开始死命摇头,连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也没听仔细,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不用你们送,我们自己会去!”
端木净尘剑眉再次轻蹙。“可是姑娘你…”“不用!不用!不用!”九儿搂紧了姊姊,卯起来大叫。“你们快走,我们不需要你们,不需要!”他们已经抓到那么多了,不缺她们两个吧?
端木净尘凝目注定她,她的脸孔苍白,唇瓣颤抖,眼中写满了绝望。
“好吧!那姑娘自个儿小心,在下先行告辞了。”
招呼弟弟一声,两人即飞身离去,九儿却依然僵硬地抱住姊姊许久,直至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她才松出一大口气,放开姊姊。
“姊姊,你放心,往后我会更加小心,绝不会再让你碰上这种事了。”
恰恰好三天后,她们又被另一批拦路大盗“请”去喝茶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