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这样。”柳寄月低叱了声，又：“唉，这样，也不知幸或不幸？你心底可要有主意，要怎样抓住君王的心要有个计较。咱们没有外貌，至少有才学，你一向聪明，别太早灰心放弃。”

在柳寄悠看来，只能不形于外地怜悯她这大姊了。

柳寄月打发稚到河边玩，叫丫仆妇跟着。最小的两岁儿不肯走，乖巧地依偎在母亲侧，柳寄月也就任他撒了。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又转向皇上钦的那些人儿上。辛苦了三年多，他该好好地犒赏自己一下了

“是呀，姊姊。”

幸好唐中炫是个斯文人，为人也殷实，对妻是真正的疼，又加上大姊相当，外野莺野燕少能匹敌，否则今日她这大姊哪能过着自以为幸福的日？早下堂到边疆去了，不然也被冷落到房门长青苔的地步。

南门那边突然传来喧哗声，看来是有一批王孙弟前来参与盛会，顺一起看尽京城名媛们的相貌，心下好作计量；难怪一下了那些吱吱喳喳的女们

嫁已有六、七年的柳寄月，仍不减当年第一人的风采。生了三名儿，了却了为人妻、为人媳的责任后，她就必须遵从七之条中的告诫，不能婬，也不能妒，贤良地为丈夫觅了两名小妾，不敢夜夜与丈夫同床，还得好声好气地叮咛丈夫小心，千万别被掏空了。

“谢主皇恩。老臣代柳大人谢过。”

如果这是男女之间永远谈不了公平的地方，也莫怪她敬而远之了。

其意见，而那名合适者不排斥，婚事才能成立；若遇不着，半年后送她，别误了她标梅之期，太傅，这决定。你可满意？”

由于今年皇上钦了三十六名佳丽，并且已一一封了名号衔，自然而然，今年荷月宴上的焦就是那三十六名即将的女。

五、六月是荷盛季，也是城仕女共赏顺争奇斗的时节。

有机会现在众人前，每个秀女莫不是志得意满地接受其他女的欣羡光，心下则幻想着有一天登上国母的尊荣情况。

“妹妹，我刚才由“步莲桥”那边过来，见到几乎所有的女孩都围在那边听赵家千金弹琴诗，你怎么不过去凑兴，顺几首诗让人不敢小看呢？瞧，这些天外把你形容得像夜叉。”

博得名，公婆疼、丈夫，柳寄月更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完贤慧，让丈夫的朋友羡慕有她这个好妻。

她漫应着，也难得一心遵守贤良教条的姊姊有机会人长短、一吐为快，弥补了平日良家妇女被忌多言的抑制。柳寄悠当然会放任姊姊聊一些言不及义的琐事了，拉过害羞的小甥儿逗，这无聊时光，并不难挨。

“那赵家千金，也的确长得俊俏，就是神态冷了一，不好亲近。”

能选秀女实在是老天的眷，因为当今圣上不仅英俊扒世，又是个年少皇帝，才二十八岁便已登基，早已有资格迷死全天下女；再加上太妃登上后座没几个月便已西归九重天，目前后座空虚，佳丽们心中各有计较，对皇后之位势在必得。

与这些女共并不会使人到愉快，要不是大姊柳寄月喜这闹，柳寄悠宁愿躲到洛别业，也不要被拖来这里看枝招展的女们表演。

其中尤以魁冠首赵榕最为受瞩目；当之无愧。然后，又以排名最末、封衔最小的柳寄悠最为受批评；既超龄又平凡，居然依然中选，怎不气煞了一群妙龄佳丽俱咬牙切齿地怀疑她们英俊扒世的圣上明君一双到底长在哪里？

这殷殷训诫，已不知多少人说过了。的实情，除了父兄与康大人之外，没有再让更多人知晓，怕会遭致批评，往后要是人人也要求皇上这么，可就麻烦了；所以柳寄悠更被告诫不可多言。

“荷月宴”便是为名媛们所闻的一个聚会场所，地位于“慈荷庵”一望无际的荷池畔，每年五月中至六月中设有盛会，历时一个月，是每年唯一一次让名门淑媛门谊息的时日；当然，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奇斗、互相较劲的情况。

不能说她这大媲奇异的特例，实在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教育之下，能有不同想法的人才是异类…比如她自己。父亲有一妻一妾，大哥尚未娶妻，但已有两、三名侍寝的婢，在“红楼”亦有一名红粉知己；对于这情况，她只能不可思议地摇。

沏上一壶新茶，柳寄悠缓缓品啜，怡然：“比起三十五名人。我何止像个夜叉，还是个老夜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