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头,决定去门外看于悠回来了没有,她今天上暑期辅导,三点就该到家了。
小佑。
白逢朗正巧出现在门口,叫住了他。
舅?你没回狼界?
他以为表舅前几日来过之后又走了。
嗯。有空吗?我们到三楼的和室谈一谈。
殷佑心中微汤,望入表舅温和沉着的眼中,点了点头,一前一后上楼去了。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中秋节,但有许多事必须在那日子来到之前解决。
这是不容殷佑逃避的,自然也到了眼前来。
他还有时间去追求到悠悠的芳心吗?
叹了口气…
时间对他而言,永远不够。
自从隐在暗处的危机彻底解除后,于悠就不再让司机接送上下课。由于通勤还算方便,她便开始搭公车了。
路程有点远,一趟路至少要搭上五十分钟,而且回程总是特别拥挤。不知道为了什么,难道住阳明山的人真有这么多?
不过这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事实上这几天她的心思都转在殷佑身上。
早先是感伤他终究会离开她,后来则是因为他无匣头的宣告。他就像个任性的小阿在吵一根棒棒糖吃似的,直要她嫁给他。
嫁他呢!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她甚至怀疑他知不知道结婚代表什么。
令天学校爆发了高三学姐未婚怀孕的消息,并且听说男方已在准备婚礼了。像办家家酒似的,两个十七、八岁的人就这么轻易走入婚姻…
可是她没办法轻率的去看待这种事…老天啊,在这之前她从未在自己的人生里思考过这种大事,她只是个十六岁的中学生而已呀。
就算现代青少年性行为开放,热中于研修恋爱学分,但那些都不是她,即使她正是个青少年。
或许是大家把她保护得太好,也或者是殷佑占去了她所有心神,让她没有闲暇去体会少女怀春的寂寞心情,但更重要的是…
母亲临终的遗言──
要快乐,要幸福,去得到自已的缘分,不要强求不属于她的心…要确定那人很爱很爱她。
什么叫快乐她知道,但什么叫幸福呢?什么叫爱呢?如何确定两人是相爱的呢?十六岁真的是太小了不是吗?小得想不通那些复维的事,也不该有这样的烦恼一本书掉落在她脚边,她下意识弯腰捡了起来,抬头看向站在她座位旁的男学生──"请问这是谁的?""是我的,谢谢。"一名白衣牛仔裤的斯文男子接了过来,露出一口白牙。
交付了书,就没事了,她又低下头冥想自己的心事…"同学?"叫她吗?"嗯?"抬头一看,好像是掉书的那一个。
你看'文心雕龙'吗?这是一本有深度的书。
男子搭讪的意图非常明显。
看了下自己的暑假指定阅读作业之一的书一眼,点点头,不明白这关他什么事。
看来你对中国古文学很有兴趣,不知道你对西洋文学有何看法?
他扬了扬手上那本外文书。
为什么问?
她只想知道他想做什么,为何不能还给她清静的权利?
我想我们可以交换一些读书心得。你好,我叫赵斯文,T大外文系一年级。不知道你看不看西洋文学呢?
我看茱丽。嘉伍德的书。还有茱迪。麦娜的作品也很经典。
嘎?恕我才疏学浅,可不可以请你以英文拼一次作者的名字?我想不起这是谁,也许…
本来信心满满准备猛丢书包秀学问的男子当下结巴起来。
我英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