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大白天都心神不宁,这是怎么搞的?”
在快马加鞭前往贡玉镇的途中,侯立强和侯立勇双双感到莫名的心悸。
“可怜我们两个年已四十的大男人,还得赶去贡玉镇替她收拾残局,这笑话可真是闹大了。”侯立勇哀声叹气。
“是我不好,如果没有一时失控对她发脾气就没事了。”侯立强后悔的低语。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骂荔这丫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偏偏一碰到君梦弦的事,他就乱了方寸。
“知道就好,为了个女人,你这么沉不住气是不行的。”
“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反正咱们兄弟俩打光棍是注定得打一辈子了,看开点吧。”
侯立强胸口窒得难受。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呼吸困难。”
“别一提起君梦弦你就呼吸困难。”
“够了!别再提起她。”
“世上女人这么多,学学大哥东抱一个西亲一个,何必独独中意她一个?”年岁大了之后,侯立勇也学会消遣他了。
“你不会明白的。”他冷声说道。
昏迷中,侯荔看到大哥侯立史、二哥侯立强、三哥侯立勇,一字排开围在她床前,对她不停地关怀慰问,没有一句责难。
她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药,睡过一天又一天,心里却空空的,没有醒来的欲望,就连马当先买了她最喜欢的凉子糕,她也不肯吃上半口。
少了什么呢?她在虚渺的烟雾中寻寻觅觅。
每个人来了又走,连君梦弦都赶来对她说声抱歉,那么,是谁还没出现呢?
“荔○?”
见她眼睑微动,他欣喜若狂的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到底是谁还没出现?
她反覆地问、反覆地问,没人肯给她回答。
看来,她得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荔○?”他用温暖的手掌贴着她冰凉的额顶,那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安心。
“…识…涯…?”在意识朦胧中,她发自心底的喊出这一句。
是了,他终于出现了,他在她眼前。
慢慢地眨着眸子转动脖子,视线始终对不准他俊逸的脸庞。
“我在这里。”耿识涯无比痛心的哑声回答,憔悴落拓的神情只在她醒了后稍有几分光彩。
“我…还活着?”她试着坐起,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淹没了她。“噢,好痛…”
“不要乱动,你中了颜不莒一掌,伤得很重。”他强捺着对颜不莒的愤怒,不让她情绪再起波澜。那一晚的记忆渐渐浮上脑海,她闭了闭眼,踏实的轻吁一口气。
“没想到我能活着…我以为我死定了。”
“能从颜不莒的手中逃出,你确实命大。”
“我躺了很久么?”她迷迷糊糊地问。
“三天了。”
“当时…我…用树枝扎了他一只眼睛。”她极力想着。“他没有防备…所以打了我一掌…”
“好了,别多说话,我去请大夫帮你看一下。”
他立身欲走,她心下一急的伸直手臂,弄痛胸口的伤,霜雪面容越发惨白。
“识…涯…”
“怎么了?”他大惊失色的返回榻边握住她的手。
“陪我…我怕…”
“怕颜不莒报复你?”耿识涯安抚她。“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担心,你躺一下,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