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点点零头,应该不困难才对。”
“走开,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他耐心尽失的咆哮着。
“我就不走,看你想怎么样!”她气呼呼地插腰,就是不见轿里头的人有所反应。
带头的保镖决定不多费唇舌,高举手上的剑柄大喊:“大伙儿走!”也不理会她究竟走是不走。策马一个前进,侯荔的脸色骤变,惊惶失措的马儿铁蹄高举,眼看就要踢中她的人…
“嘶——”
一道快捷的人影在她眼花之时横腰一栏,千钧一发之际将她带离了危险。
来人钳制在她腰间的力道加重,好似一张绵密的网紧紧回住她,他带着她在半空中飞掠着轻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你马上放我下来,听到没有?”她屈辱地捶着这放肆之徒的大手,他过分亲昵的贴近,根本不像是好意救她。
由于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相貌,但又莫名地感觉身后的这个胸膛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而缚在腰间的手又是那么的固执与狂妄。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要喊救命了!”
其实她可以轻易的挣脱开,只不过这人让她免于被马蹄踢中,她不想恩将仇报给他难看。
来人抱着她穿越过层层屋檐,直到远离市集,才停在一个堆满稻草的偏僻巷弄里。
当他的手一松,她立刻怒火上升,狠狠转身将他一推。
“不管你是谁,请你下次不要这么鸡婆了!”说罢正眼也不瞧的走人,迈了两步又突地自动停住。
真的不太对劲,虽然她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正一瞬也不瞬的往视她,所以半句话也不吭,但,为什么呢?
难道…
她有些惊惶的倒吸一口气,心中“不可能!不可能!”的一遍遍喊着。慢慢地偏转回身子,鼓起勇气抬起了目光,迎上了一双冰冷内敛的如刃黑瞳。
“识涯?”她颤抖地瑟缩起身子,不信地瞠大眼,仓皇无措的退到角落。
他那布满苍桑与风霜的脸庞上,刻着严重瘦削的凹陷骨痕,只要想到这必定是因她所受的折磨,她的心就仿佛被狠狠地撕裂成碎片。
她知道自己不该离他这么远,他是为她而来,她不应该害怕。思及此,她咬住唇迎向前去。
“…你怎么来了?”
耿识涯强硬的五官线条生冷肃穆得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的不安、她的慌乱、她的内疚、她的自责。
“你在生我的气?”这样陌生而空洞的回应,教她一时哽咽。
他的拳头忽地一握,又忽地一沉,背过身,仿佛放弃了说话的权利,神色深沉地仰头望了望天际,顿了顿,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识涯!”
她!人惊失色的跃身想追,他那飞迅的轻功却不是她可以追上。呆呆地停留在一处屋檐上端,迎上脸庞的风竟是如此冰寒,刺痛了她。
他的误解与冷漠彻底打垮她的理智,掩住脸,她蹲下身无助的低声啜泣,压在心中那沉甸甸的苦,只能化为眼泪,宣泄在空气之中,让风给带走。
“叩叩叩!”
“荔○,快开门哪!”
都快日正当中了,侯荔却窝在棉被里没有下床的意思,任凭外头的人怎么敲门怎么呼喊,全然相应不理。
“荔○,你再不开门我们可要踹门进去了!”侯立勇大声嚷嚷,搞不懂她在闹什么脾气。
她把自己闷在枕头山暗自心碎神伤,脑中挥之不去耿识涯离去时那无情的视线,冷冷地横扫过她的面容,转身就走。
可是,他既然远从贡玉镇来了这里,难道就只为找到她的下落,确定她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