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难舍哩。”他放冷了表情,真想跳到曲无漪面前看看他被揭穿大话后的难堪脸色,顺便再赏他一拳。
程含玉抛了几颗糖球到鱼池里,喂食水里斑彩斓纹的锦鲤。这回的糖烧得不好,带了涩味,失败中的失败,不吃也罢。
再摸了几颗糖球拿来当弹弓珠子打,目标是同样碍着他大少爷眼的含苞牡丹。弹弓一送,糖球打断**,牡丹瞬间断颈,苟延残喘地垂挂在风里摇曳。
“一株九蕊真珠的价钱是五千两,程公子是熟客,特别给予优惠,四千六百两,记在帐上。”
“是。”
“啧!”才刚在梅庄做完坏事就被捉到,程含玉真要怀疑梅家大少是不是安插了眼线在他身上,怎么无论他走到梅庄任一地方,就算是自己的客房,悄悄拉开半扇窗,拉开弹弓打花,只要一打完,梅家大少沉沉低嗓就如鬼魅索命地飘出来,报出惊人的杀花天价,简直是土匪窝!
偏偏他心情恶劣,看着一朵朵娇娆含笑的花,就忍不住手痒,打几朵下来泡茶喝!
“梅舒城,你再黑一点没关系啦!”程含玉忍不住出言讽刺,反正知道梅家黑店的大少爷一定听得到。
“过奖了。”远远的声音回应,大方收下程含玉的“赞美”
有这种大哥,他就不信梅家其他三名小弟会有多成材!绝绝对对不能把天真善良的咬金交到梅家四少手上,他不允许咬金被这群奸商养成同种人,更不允许他的外甥变成梅舒城那类的奸商!
程含玉再拿出一颗糖球,越被罚钱越是叛逆,恶意瞄准另一朵也是几千两贵重的牡丹花苞。
“程公子,在下良心建议你打右手边那朵御衣黄,如此一来帐面上正好凑足三万两。”拨拨算盘珠子。现在在瞄准的那朵太便宜了,打贵一点比较划算。
“事实上,我比较想打你,麻烦梅大公子露个脸、报个价,看看『程府糖球弹中梅庄大公子』需要坑掉我几万两。”被坑这种银两还比较甘愿!
“梅庄不提供这等服务,抱歉坏你兴致。”梅舒城低低在笑。
“大当家,有肥羊…不,有客到。”梅庄下人打断两人谈话。
“有客到就去招呼呀。”难道还要他梅大少爷每个客人都要上前鞠躬哈腰一回吗?
“这个客人出手好凯,不,好慷慨…您瞧,我才朝他问声好,他就赏我一锭银子。”银晃晃的银元宝亮出来,会扎眼的呢。“所以我才赶紧来找您,让您也去狠赚他一笔。”有大当家出马,包管剥光肥羊的羊毛,半根也不剩下。
程含玉听得很清楚,这一大庄子的家伙,人人是钱奴!连下人都一个模样!听,满嘴贪财的口水,即便没看见梅庄大少和下人的嘴脸,也知道他们笑得多乐…哼,不听也罢,省得劳累他的耳朵!
“那你手边另外那一锭又是怎么回事?”梅舒城继续问。
“喔,他问我客房在哪里。”真好赚,只动动手指,指了客厢所在,沉甸甸的银两就入袋。“第三锭银子被梅甘抢先一步赚走了。”好可惜,没抢赢。
“第三锭又问了什么?”
“问最近才搬进客厢里的人在哪里。”
“然后?”最近才搬进客厢的人物只有那么一位,就是拿弹弓在辣手摧花的程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