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看运气能拿来当葯引。至于曲爷的毒能否拖到胎儿成形,我当然会尽全心以葯为他护住心脉,可能、也许、大概、看运气——”
“你这大夫真不负责任。”什么事全赖给“可能、也许、大概、看运气”真不知道他们整座曲府的人没让他误诊而死是不是也全靠这些个词儿——
“我不是向来如此吗?”
呿,又不是在夸奖他,抬起下巴在骄傲什么!
“所幸曲爷养过不少美婢,干脆一晚送七个到他房里,这样受孕机会更多——”曲练开始盘算。
“精尽人亡也是死路一条。”医者父母心,要先说明纵欲过度的后果。
“呃——”七个好像太操了…
“听说曲爷最近追个漂亮男孩,更有意娶他进门当男妻,我们胡乱替曲爷找女人来受孕,是否要先告知那男孩一声?否则让他们两人反目可不好了——”大夫淡淡瞥望门外程含玉的方向。
“生死关头,程公子不会反对这种事,何况——谁叫他自己不是生为女人,否则我也不需要为了救曲爷而冒这种会被曲爷抽鞭子的危险事,在这当口,他根本帮不了曲爷。”曲练心直口快,一心只担心自家主子的生死,其他人的心境他无暇顾及。“我是否该尽快将曲爷送回银鸢城?能移动他吗?”
“送回银鸢城当然最好,毕竟那是曲爷的地盘。移动他没问题,你去聘雇马车,我一路随行,也好照料他。”
“明白,我去雇马车。”此事要越快越好,他还得安排女人来怀上“葯引”——在程府里,半件事也不能办。
曲练出了房门,瞧见程含玉,神情一尴尬,不知道程含玉听着了他与大夫的对话多少。
“我替曲无漪收拾好包袱,马车程府有,马上送他回去。”程含玉先开口,将手里的布包交给曲练。
“程公子,呃…你…”听到多少?
“一定要救他。”程含玉一身狼狈的血污还来不及打理,面无表情的脸上镶着红透的双眼,他没给曲练废话的时间,只是坚定地要求“用任何手段、任何方法,都要救他。”
曲练从他的眼神中读出,程含玉一字不漏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即便如此,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强烈的救人欲望,是…无论自己能否接受与其他女人共享感情,无论自己委不委屈,也要救人的欲望。
“我会的,他是我主子…虽然脾气不好,但他总是我主子。”曲练一再重申及保证。
程含玉点点头,转身要离开。
“程公子,你不进去看我家主子吗?”如果大夫提供的方法救不了人,那么,这或许是最后一眼了…
程含玉摇头。“别浪费时间,快回去吧。”说完,无情地阔步走人。
不要看,不要去看曲无漪苍白的病容,看了直叫他难受,恨不得躺在榻上的人换成是自己。
不要看,不要去看,他就不会痛恨自己身为男人,无法救助曲无漪,只能让其他女人去碰触他的身子。
不要去看…
理智唤止了他的脚步,在马车扬尘离去时,他所能做的,只是站在楼窗前,目送马车消失于远方。
男人和女人,终是无法完全替代,否则女娲以泥塑人时,就不用费神分别捏了男女。
他是男人,爱上一个男人,似乎一开始就牵错了红线,这次曲无漪中毒之事,只不过是让他更看清这个事实。
从曲无漪错将他认为四月初七出现的人,直至此回,他找不到两人相爱的理由——曲无漪要的人不是他,他是先爱上了另一个神似于他的人。而现在,曲无漪需要的人,仍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