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快挣扎着站起，李承毓还是不放心地扶着她，怕她因为那一箭伤到心脉。

他们更应该保持清醒的脑，不敢懈怠，所以就以茶代酒了。

他一惊，而起，刚要倒她，一支飞箭已呼啸着向她。

李承毓拥着她，没有松开手，静静地听她这番伤的言词之后，他却轻声诵了一首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去找能工巧匠帮你重新修补好。”李承毓为她心疼，捡起那些碎片。

忽然间，她意识到自己还靠在对方怀中的这个姿势是多么不合适，杨帆和铁雄就在侧不远，若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岂不是要猜忌他们的关系？

但聂青澜摇摇，住了他的手“不必了，这是天意。”

天意是在告诉她一个理：她已经回不去司空朝了，就应该全心全意个血月人。这双玉镯，和玉镯背后代表的那个人与她再无关系，她也不应再去惦念。

她艰难地呼了几气，小声笑：“还好没扎到要害，多亏有这件东西护在心上。”

长箭被她猛地拨，上面果然没沾到什么血渍，但他依旧心有余悸地看着她，只见她从怀中缓缓掏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对他来说异常的熟。

“青澜！”李承毓将她抱怀，惊恐和张弥漫在他的脸上，他颤抖地伸手去摸她的那支箭。

曾经，她以为人与镯会是生死相连，但是…当她不再是青龙将军的时候，这镯也不再有当初赠与她珍藏时的那个意义了。

“叫军医来帮你诊视一下吧。”他关切地说。

杨帆和铁雄也在此时涌上前去，将那已经断了气的最后一名在逃山贼，几乎是剁成了酱。

聂青澜很喜看他这样得意张扬的笑容，这几乎是以前难以在他脸上看到的。

“碎了的，就补不回来了。”她喃喃说着，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却不知为什么有泪拼命地涌向底。“我人从来不喜后悔，但近日来我的心却总像柔了许多，变得不像我了。它碎了也好，碎了，反而定了我的心。”

“山贼能有多大的界气量？若不是有人背后撑腰，他们早就是刑大牢里的犯人了。”他此时的笑容，在轻松中带鄙夷。

“怎么会？你来了，我的心反倒静了，否则这一战不会赢得这样漂亮。”李承毓冲着她晃晃杯“青澜，我早说过，血月为臣民们送来一个你，这便是我的幸福。”

聂青澜倾为他倒茶，却发觉茶壶冷了，她起要去找，忽然觉得角有光亮闪动。她对这光芒异常，反喊了一声“小心埋伏！”说着已跃到了李承毓前。

原来那一箭，不偏不倚到镯的一，击碎了玉镯，却护住了她的心。

过没多久，李承毓手下的兵士前来回报“丞相，抓获山贼一十一人，尸两百五十九。下山负责采买的那十一名山贼已被扣押在山下，还有一人在逃，正在全力缉拿。”

只是剿灭了几个山贼，对他来说却仿佛卸下了千斤石一般，看来他期待这样的胜利，实在是期待太久了。

那是一个布包。

“一个也不能放掉！”他沉声。

“你看我其实已无大碍了。”聂青澜笑笑，走到那山贼的尸前。

她苦笑：“在司空朝时，我杀血月人，到了血月国，我还在杀血月人。我与

聂青澜手一抖，布包展开，从里面跌落几截已经碎裂的玉镯残片。

“不必麻烦。”聂青澜咬着牙冷笑，反手一挥，那柄桃刀就如星般飞，在半空中划一凌厉的弧线，不远的树丛中立刻传一记闷哼。

聂青澜怔住，因为这诗中温的意，因为诗的人温的声音，因为此刻这温的觉，都是她过往不曾有过的。

杨帆已经从山贼的脖上下她的那柄桃刀，递还给她，刀刃上还残存着一丝血痕。

“对了，刑大牢中怎么关着这么多的司空朝将领？我私自放他们来，又要给你惹麻烦了吧？”

“我有什么功勋？说要来救你，其实也没有帮上忙。”她苦笑着摇“真是小题大了，只怪我对你还不够信任。”

“你是未来的女皇，既然你放了人，就放了吧。”李承毓忽然显得前所未有的淡然“战后，全血月都会知你的功勋。”

她一低，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中箭，倒是李承毓被激怒地喝：“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