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裴玲焦急地问。

小裘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全都是以杰明为主角的图画。”她的声音充满惊叹，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栩栩如生的画。

“怎样？”裴玲促着。

“狗！”你姊姊只是瞎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今年冬天她会更喜闻到麦片粥的香味，而不是全世界的玫瑰香味！”

“杰明愤怒地看着车，车的旁侧是他的画像，好像是他和一猛狮搏斗，而这张是杰明一脸困惑地看着两个女人争吵。其中一个是艾雅，另一个女的相当漂亮。”

小裘和裴玲相对无声，因为她们的母亲又安静下来。她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她哭或是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艾雅边画图边描述她挥的每一笔。过了好一会儿，小裘才了解到艾雅的画是给母亲看的，而解释是给裴玲听的。她看着姊姊兴味盎然的脸，突然觉得嫉妒起来，裴玲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一脸傻呼呼，事实上可笑的。”小裘说，但她不是真的指杰明可笑，因为她知那是恋中男人的表情。

小裘可不会被这不寻常的反击吓退。“你是不是设计骗我哥哥和你结婚？”

小裘好一会儿才接得上话来。“那些是给裴玲的！她喜，她这辈能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少了，所以她至少应该有可以闻。”

她停了下来是因为杰明的母亲双手掩面哭了起来，她立刻坐到长板凳上搂着她婆婆的肩膀。“别哭了，我会画更多的图。想不想看杰明屠龙的模样？”

“我并不是偷看，我只是…”

“你居然敢－－”

“那一定是继承人，”裴玲说。“还有呢？”

“这张是杰明替一个男人畸形的药，那男人只有是畸形的，其余的分都还好。他的脸转到一边，所以我只能看到他半边的脸。他看起来英俊的。这张－－”

“裴玲闻得到龙的味。”母亲说，她们已经很久没听过她说话了。

艾雅停止画笔，看着裴玲“你真的闻得到？你的嗅觉异于常人吗？”

“只是怎样？”艾雅双手腰地问。当小裘没有答腔时，她开始收拾她的画。“你已经很明白地表示不希望我待在这里，我很快就会离开，那一你不必担心。失陪了，我还得－－”

小裘降低音量。“这张是杰明躺在满山遍野的海里作白日梦，他的神情…我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

“快描述给我听！”裴玲命令着。

“对！”艾雅立刻答。“我穿上诱人的衣服、运用我致命的使他陷圈。毕竟，他是这么难得的好对象－－即使他无分文，而且还得扶养三个女人。当然喽，他长得那么英俊，那绝对会使桌上有面包可吃。告诉我，你们如何熬过这里的冬天？我从未见过有一家的厨房比你们的理得更糟！看看这些果树，它们最起码有十年没修剪过了，那使你们的收成减少了一半！还有，看看那些，那本是浪费空间，既然你们的地这么少，那就应该善加运用，一些豆或是洋葱。”

小裘抢在姊姊之前回答：“裴玲只是瞎了，她其余的官并未受损，她不是怪胎。”

她们的对话使裴玲像石般静止不动。从来没有人斥责过小裘！虽然小裘对家人很贴，但是对外人而言却是人见人怕，不过显然地这个叫艾雅的例外。

小裘一张接一张地看着，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这些图画我们所认识的杰明，”她开始对姊姊一一描述。“在这一张，他剑抵着村民，好像是要把艾雅从一脸贪婪的商人手中解救来，而这张…”

板凳上的纸张。一如往常，母亲并不理会她们。她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够走，没有一件事能够唤醒母亲离开她的世界－－除了今天、刚才。

“怎样？快讲呀！”

“我也不是！”艾雅用同样厌恶的语调予以驳回。

“是呀，”裴玲不耐烦地说。“可是母亲为什么会笑呢？”

裴玲笑笑。“是呀，我闻得到，它绿的鳞片会随着光线变化颜。我闻得到它的气味，也闻得到杰明的汗，他很忧虑、害怕，但是他的荣誉迫使他去他认为正确的事。我闻得到他的勇敢。”

“偷看够了吗？”艾雅站在小裘的后问。“嘲笑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