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明白了，就是，他就是这样的她，为他而喜，为他而泣，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错了，就该认错，不然，堵堵的，心里难过。”她声音哽咽，说着便拿右手拳往心敲了敲，那模样真像是小孩加语气的动作。

她结结的，泪也啪啦啪啦掉个不停，落到脸颊，落到衣服，落到地面，应该是无声的，但他却听到了重重敲击他心坎的声音。

“呵。”她笑了。

“对不起。对对对…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慢慢说啊。”他住她的肩，神情焦急。

“你怎么了？”他走近她，张地问她：“哪边不舒服？”

过年就要除旧布新。今夜，天时，地利，人和，正是老天爷给她一个彻底放下过去的机会。

“我原谅你，小薇。”他再说一遍。

“好，我原谅你。”

情里没有理

“对不起，毕业舞会，我我我…”

“盖俊珩，对不起。”她抬起，一双泪眸直直凝视他，声音微微颤抖：“你愿意原谅我吗？”

最遭的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她是为了毕业舞会的事跟他歉。

她鼓起勇气，正提上一气准备开，心脏却怦怦猛烈个不停，撞得她差站立不稳，顿时将她的一鼓作气个给打回内。

“别再想了。”他拿下她的手，轻轻握住。

泪眸笑，有如沾着珠的红蔷薇，珠晶莹剔透，缀在艳红柔的蔷薇上，她正为他绽放最丽动人的微笑，引诱他去采摘。

“傻瓜，哭成这样。”他也微笑，情不自禁伸手捧住她的脸，以指腹为她拭泪，柔声说：“过年了，要开心。”

这一笑，却又挤更多的泪，但她还是笑着，扬起她好的菱，弯着她圆圆的大，开开心心地笑着。

“可是…呜，呜呜…”她垂下睫，泪不止。

即便曾有不堪的过往，但若她将这个歉提早十年呢？他相信，他绝对抗拒不了她的泪攻势，必然轻易饶了她，再度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若早几年想到这事，他仍会愤概，也会升起恨意，但岁月逝，恨意慢慢沉淀下来，凝结成心底的一块化石，渐渐地，他也没什么觉了。

后悔无益，她能的，就是抹捧心痛的泪，正视自己的错误。

她哭声低微，抿，像是极力抑住不要哭声，然泪仍像瀑布般个不停，似乎不得到他的答案，她就会继续这样哭下去。

事到临，她不能退缩，纵使再怎么害怕，也得诚实面对他。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这事就当作过去了。”

真是还好！她到立星，他槽过来，缘分又将他们拉在一起，让她记起过去的一切；如果可以重来，她会放掉骄纵刁蛮，放掉无理取闹，不再以幼稚的方式向他索，而是好好珍惜他对她的疼——

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学业和工作的压力接踵而来，年少轻狂的初恋已不复记忆。

“嗯，要开心。”

好后悔，她好后悔就这样放掉了那么疼她的他。是的，她终于愿意承认，她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离开了他！

有如一特赦令，她顿时停止哭泣，抿住的微微张开，再努力睁开她红的双，痴痴地望着他，似乎仍想再确认他所说的话。

原来是这件事！刚才他转过无数念，可能是她删掉了重要档案，或是骂跑了哪一个客，还是她本就是商业间谍，偷走公司机密…

“对不起，我我我脾气很坏，刁蛮不讲理，我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他逸了淡淡的笑容。

他从来不期望她的歉，舞会那夜，他的心就死了；可此刻她突如其来的歉却让他的心变得有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他无力招架，更不忍她哭得一一的纤弱。

心底始终住的那块化石松开了，崩解了，不见了。

这简直就是在跟他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