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除了韩良之外，他一次遇见，明明知晓他的恶名，却没有因为他语中的嘲，而惶恐的磕认罪，反而振振有词的，说连他也无法辩驳的话语。

“先父见多了这类病症，医治的办法当然是有，但必须患者有耐心合。”她回答得从容不追，格外的熟练，像是已经练习过数百次。“不过，若是要止痛，就容易得多了。”

“大人，温来了。”她送上温。

“是的。”她轻声细语。“请大人稍待一会儿。”

“不行，那个刺客，已经让我浪费了数日。我要是再搁置，这些政事不，韩良肯定要啰唆了。”他笑意不减，似真似假的说：“我宁可再被砍一刀，也不想听他啰唆。”

“好，拿来。”他的笑意盈在薄上，舒适的半躺在睡榻上，又吩咐了一句。“还有，把韩良写的绢书都拿来。”

烟雾从炉盖上，镂空的凤纹冉冉飘。昂扬的凤首，一向前、一回首，凤尾纠缠，就连从炉盖的两旁透的白烟，也在炉上纠缠，由两化为一。

“既然他见过这症状，那肯定知该怎么医治，这烦人的病吧？”

尽前几日才受了重伤，如今他却觉得神清气，神奕奕。

柔的双手上，尽是伤痕累累。不但有着几日之前，为了取血为药

这代表着，两人默契极佳，彼此信任至。

沉香在心中暗暗吃惊。

才过了一会儿，烦人的疼痛，果然开始缓解。渐渐的，内的痛消失了，就连伤都不觉得疼。

“大人谬赞了。”她长睫未掀，并不居功。“大人昏睡多日，不曾饮，是否先喝些温解渴？”

他激赏的一笑，还没有开赞，视线却先看见，那在他糙的掌心里，显得那么柔弱、那么小的手上，有着许多伤痕。

她依言将绢书取来，放置在睡榻旁，才去取了温。再度回到睡榻前时，看见他已经打开绢书，望着那笔迹清瞿的文章，开始阅读了起来。

见他这么专注，甚至因为倾，拉扯到尚未结痂的伤，使得鲜血染药布，还渗些许，她不由自主，关怀的劝说着。

他却没有放手，反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比阅读绢书，还要认真的审视着。

他微微挑眉。

“我是听先父提起过的。”密的长睫垂下，遮盖了丽的双瞳。

这次，他甚至没有应声，注意力沈溺在绢书中。文章里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个事件、每一个理方式，他都没有漏看。

任何人的选择，都会是后者。

这一个举动，果然让关靖的注意力，回到她的上。他眉微挑，握住她的小手，兴味盎然的说：“你是一个，在我阅读绢书时，胆敢打扰我的人。”

“嗯。”“请您少量多饮，先让适应。”

他却连也不抬。

“那就先止痛吧！”

“这样的痛之症，在战场上很是常见。”她谨慎回答。

“大人，您的伤势严重，最好再静养几日，否则伤会痊愈得较慢。”她十分在意他的伤势。

关靖也不例外。

“大人如此重视绢书，必然也不希望，血渍污了绢书，损及韩良大人多日的心血。”她迎视着那双黑眸，没有半畏惧。

董平是一代名医，毕生以救助伤员病人为己任，而战场上伤者、病者不计其数，董平曾亲临战场，不但理所当然，更是事实。

烈的芬芳，比醇酒还要醉人，关靖陶醉的闭上双，嗅着，那阵如能销魂的香气，任香气从他的鼻窍而，浸着他的四肢百骸。

关靖昏睡数日，即使韩良日日来访，两人别说是谈，就连四目都未曾接。但是，他才刚醒来，连都还没喝，却知韩良送来了，记载这几日的要事，与置办法的绢书。

他用指尖，了太，被这恼人的疼痛困扰着。

“你受伤了。”笑容消失，原本舒展的眉，拧皱了起来。

“都该怪我没问清楚。”关靖轻笑着，归咎在自己上，伸手又指了指，疼痛不已的。“我问的是，你见过这症状吗？”

看劝说不成，她只能折起净的手绢，用最轻最轻的动作，为他拭着，即将从药布边缘滴落的血滴。

“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她试图回手。

如此贴心的女，怎能让人不疼？

“你真不愧是董平的女儿。”他睁开双，望着同样沐浴在香中的她，不由得大为赞赏。

关靖还是没有抬，倒是一边阅读素绢，一边笑了笑。

白的双手取来香匣，在木格之中挑选，多达数十的香料，以她才知晓的比例调，再倒炉中焚烧。

“你去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