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佛像之前,他们身后黑压压地站着几十个人,瞧模样俱是派中有些身份的长老。
流川遇到岸本后也几次回忆过南烈的模样,这几年他改变不大,是以一进院他便认出跪着的二人中年少的那个,正是南烈。
南烈也在此时看到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似乎不能相信,随即嘴角一咧,冲他笑了笑。流川心道:”这人一点也没变。”南烈身旁的老者一双闪电般的眼睛也向流川瞄了一眼,随即脸露轻蔑之色,又回头专心听和尚念经。流川最恨别人轻视于他,心中已在琢磨如何寻衅找那老头打一架。
仙道自那日岸本提到南烈后便对此人留上了心,此时一见却心道:”不过如此。”
花形却在人群中找寻藤真的身影,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他一定还活着,不要慌,不要慌。”
和尚念完了经,合上书,把一手放在老者的头上,低声祷祝了几句。南烈举起手边一根法仗,转身对众人道:”今日起,由北川辉接任本门第五代掌门人之职。”众人俱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心脏位置,微微欠身。南烈将法仗递给北川辉。
说时迟,那时快,南烈在北川将接未接之时忽然横仗扫他头颈,北川一愣,忙侧头闪过,一手抓住法仗,冷笑道:”想背叛掌门么?”南烈一笑,北川觉得法仗一轻,正暗叫不好,南烈已从仗中抽出一把长剑横在他脖子上。
众人对这场变故似乎早有所料,也不如何吃惊。
北川却没料到南烈会这么快出手,自己原定当上掌门后立即将他处死,现在却被他捷足先登了一步,冷冷地道:”你想怎样?”南烈骂道:”你这个狗贼,当年我师父待你不薄,你却趁他出门在外,为我丰玉扬名立万之际偷袭他老人家,赶他出丰玉。当年我年齿尚幼,你自知威不能服众,便假意培养我当掌门,却又不传我位,自己暗中操纵一切。五年前我早已成人,你抵不过派中压力,只好奉我为主,却又以找《纵横》为借口,差我去白发魔处送死,哪知我偏偏不死。如今你以为你羽翼已丰,便逼我传位给你。哼,今天我便将你的罪状一一呈给诸位兄弟过目。我师父他老人家不久便要归来,你以为提前举办掌门交接仪式便万事太平了么?做梦。”
北川微叹道:”烈儿,很多事你不明白。你以为北野真的是好人么?他投靠流川炎,根本不是为了我丰玉扬名立万,只是招揽仇敌罢了。何况丰玉祖训,世不与陵南来往,他这么做,明明就是欺师灭祖——”
南烈伸掌在他肩上一斩,骂道:”够了,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
北川只觉肩头欲裂,知道软的无用,只好道:”孩子们,上来。”南烈道:”事到如今,你的那些心腹又能干什么?”他话刚说完,花形已失声叫了出来:”小王爷!”
北川的手下扛上来的一人正是翔阳王的独子,藤真健司。仙道见他一身绿衫,虽然双目紧闭,面容颇为疲倦,但面不粉而敷,唇不点而红,确实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侧眼看花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道:”难怪他如此颠倒。”
北川指了指藤真道:”烈儿,别怪你师叔我不关心你,你多宠这小子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既不愿传位于我,我又岂会逼你?这样,你放了我,我放了他,我们言归于好,一如往常,怎样?也免得众位兄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