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洞者不屑道:”’饮血残剑’近一年来好大的名头,正愿领教。”
泽北冷笑道:”你想要领教我的剑,只怕你还不配。””配”字刚脱口,众人眼前便一花,凝神看时,他仍好端端站在原处,双目望上。脸上洞者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法,但他刚才干么——”刚想到此处,忽觉手上一凉,两只袖子已碎成一片片飞了出去,他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旁人也倒吸了口冷气。
泽北道:”比武过招讲的是真实功夫,这种袖子里的把戏还是少玩为妙,今日瞧在四爷的份上饶你们一命,下次再敢惹我,就别怪我不顾同僚之义。”听的喀嚓喀嚓几声响,泽北将一只捏扁的铁盒子扔给脸上洞者。那人接住盒子,连声道:”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泽北冲流川道:”见笑了。这就跟我走吧。”
流川见了泽北的手法,知这人的功夫比他自以为是的性格实是高明多了,忍不住感到技痒,道:”想收我入门?赢了我的剑再说。”泽北喜道:”如此最好,只是到哪儿去弄剑呢?”
流川见到那伙人中有不少背负长剑,好胜心起,脚下不动声色地展开凌霄功,也是一去一回,快若脱兔地取了一把长剑。那伙人又是一阵吸气。
泽北却摇头道:”使剑之人需得爱惜自己的剑,做到心中有剑才行,你这样随便取一把庸手的庸剑来使,不是玷辱了你所学的剑法么?”流川嫌他罗嗦,道:”初学者心中有剑;上层者人剑合一;更上者剑我两忘,飞花落叶均可作剑。你到底比不比?”泽北点头:”你能明白这点证明我的眼光确实不错,不过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好的剑还是——喂,好了好了,你别走,这就比过。”
流川左手捏剑诀,右剑指天,全神贯注地看着泽北;泽北也是神情凝重,脚下踏着九宫八卦方位,双手拢于袖中。二人眼光闪烁,均露兴奋之意。
二楼客人见要打架早逃了个干净,有的更趁机混赖了饭钱,气得店小二在楼下直跳脚,却又不敢上楼理论。
脸上洞者一群人连受挫折,此时见二人比剑,便站在一边,想趁二人斗到关键时刻出手偷袭,找回刚才的场子。流、泽二人均是一意于剑,对他们丝毫不加防范。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一阵洞箫之声,泽北本已准备拔剑,听到箫声却顿了一顿。本来,流川早已蓄势待发,泽北一个犹豫,露出破绽,他于此时进攻即便不能伤他,也能由此抢到先手,但他敬重泽北,不愿趁人之危,反而收手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