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岗命人倒酒,群雄中不少是贪杯之徒,酒到杯干,不一会儿就顾不得谁坐什么位子了。酒酣耳热之际,田岗突然站起,走到大厅正中向四方抱了抱拳,正色道:
“众位英雄请了。海南,虎狼之国,数百年来屡屡向周边扩张,铁蹄所到之处,白骨堆山,血流成河,此乃各位素知。”群雄听到他谈正事,都安静下来,田岗续道,”此次海南又无故侵犯我国,虽不知为何草率收兵,但想以海南之贪婪成性,必不肯就此罢休。陵南与湘北唇齿相依,自不必说,便是爱和与大荣两国,陵南若亡,怕也要受池鱼之殃。我等武林中人,平时讲的是行侠仗义,这种国家大事原轮不到我们插手,但国家被侵,受害的还不是老百姓?老百姓受害,我等枉称侠义道人,情何以堪?是以在下大着胆子送出英雄贴,召集陵湘爱大四国的英雄到此,什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是谈不上的,只求大伙儿同心协力,共击海南,下能保护百姓,不枉了’侠义’二字;上能警示海南,保卫国家。大伙儿意下如何?”
群雄激奋无比,有的道:”海南实在不像话,是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有的道:”要我说大伙儿闯到海南皇宫,割了皇帝老儿的脑袋,吓他们一吓。”有的道:”可我们该怎么办呢?”——
田岗挥挥手让大家安静,道:”大伙儿如此,在下深受感动,但现下有个问题。今日到此的英雄之中,不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前辈英豪,便是身负绝艺的仁人侠士,爱和、大荣两国更是来了朝中大官,有道是蛇无头不行,因此在下想趁各位在此之时,推举一位盟主,带领大伙儿,共干大事。”
此言一出,群情更是激动,诸星、土屋互看一眼,又一齐望向田岗。诸星道:”田岗掌门适才也说了,今日在这里的人均非无名小辈,谁也不服谁,这个武林盟主之位么,当今之世,论德望武功,都能令人信服的,恐怕还没有。不知掌门想怎样推举盟主?”他说话之时潜运内力,虽在几百人的争闹喧嚷声中仍清晰可闻,众人心下一凛,安静下来。
田岗笑道:”这个盟主么,是暂时的,只在战时带着大伙儿冲锋陷阵,好处没有,坏处一大堆,但大伙儿一心为国,争这盟主之位的人必定甚多。正如诸星兄所言,当今之世,德望武功都能令人信服的,真还没有。唉,若是当年炎王不死,以他的本事,海南又怎敢在我们面前兴风作狼?”
大伙儿一阵默然,流川炎待人严厉,手段残酷,自来对他褒贬不一,但他引军直攻海南首都紫金花都,吓死海南太后之事,却着实为近年来受惯海南欺凌的陵南国人出了口恶气。
土屋笑道:”田岗掌门,咱们商议活人的事要紧。”他声音极为特别,显是在修行一种独门内功,高低两种嗓音混合,低的极为低沉,高的却又尖锐过甚,众人一听之下便感胸口烦恶。
田岗也暗吃一惊,心道:”瞧不出这僵尸一般的人物内功倒强。”笑道:”土屋国师说的是。其实在下提到炎王并非无因。”土屋道:”愿闻其详。”田岗道:”炎王虽死,他的子嗣仍在,在下建议拥戴炎王之子为盟主,继承炎王,共抗海南,如何?”
众人又是一阵耸动,诸星道:”炎王有儿子么?怎么从未听人说过?他在哪儿?”田岗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