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会吗?”紧抓在他衣襟上的小手,是不放松的追问.
“非烟,你知道晴雪将来都会嫁人,早晚也得分开呀!”云朗抚着她发,轻声哄道.
“嫁人!”她用力摇头.“姊姊说她不嫁,那么非烟也不嫁,只要姊姊一辈子在我身边就行!”
云朗为她的童稚之语失笑.“你为何这么执着的要晴雪在你身边?”
她黯然道:“我一出生就没见过爹,只和娘相依为命,可是在我八岁那年…娘在我眼前…被杀了!”
云朗一怔,隐隐感到非烟有段辛酸的童年.
“那时我被坏人带走,是晴雪姊姊救了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陪在我身边,不停地告诉我,说我们有同一个爹,是亲姊妹,要我别担心,别害怕,以后她会保护我,照顾我…”
抱着她的云朗此时才明了,这正是晴雪接掌高家宗主前,失踪的那半年.
“后来她将我寄托给宝儿,那时我不明白,她既说会保护我,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我总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见着她,因此每次她来,我就哭闹不休,姊姊总是笑着告诉我,等她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会陪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会陪着我的…”泪,再次潸然滑落.“直到四年前,她终于…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好高兴.你知道吗?自从娘死了以后,我就只有姊姊呀…只有姊姊从来不对我生气,哪怕…我任性…胡闹,她也从不骂我,她总是…好温柔,好温柔的照顾我,我不能没有姊姊…不能没有姊姊呀…”
云朗轻拍怀中的泪人儿,柔声道:“非烟,你这是对母亲的移情和依赖,你会有长大的一天,到时会有属于你的保护者,取代晴雪在你心中那份长姊如母的地位。”
“不会的,没有人能取代姊姊,没有人——你为什么总是要讲那么讨厌的话——讨厌,讨厌——”她的小拳头怒喊地捶着他.
云朗昂挺的胸膛任她尽情的发泄,最后又揽着再次埋入他胸膛哭泣的小人儿.
“你尽情哭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云朗温柔地拥紧她,在心中对她道: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云姊在你心中的位置,非烟.
澄碧的湖边,优雅的身形盈立,映着澈耀的水波,秀发缕缕飘舞,拂着主人雅绝朱颜,嫣柔的唇瓣抵着翠绿长箫,一曲清音扬送.
低柔的箫律婉约,在风柔绿水中,如一江暖流迤逦,渥尽尘俗,直至结束时,男子的身形已悄然来到.
“这枝箫随了我十多年,没有它时,总感若有所失,今握在手中,却也未有大喜,只觉它终于回来。”她悠然道.
“无论看待任何事,你总是这么飘淡莫测,这是你的真性情吗?”狼风行走到她眼前,轻托起她的下巴,她却合上浓致的眼睑.
“这是你的反抗吗?不想见我!”手指摩挲她可人的下巴.
“反抗?”轻语声有叹笑.“现在的我又能如何,我不想见的是现在的你!”
“你怕我?”想起连日来两人之间的一切,他了然地问道.
“怕!”飘淡的口吻并不认同.“四年前的你豪情无伪,四年后的你确是我必须面对的罪,因为我毁了那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