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过来。谁能确定,一定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夜,真长。
但是,熬过漫漫长夜,终于也天亮了。
“即使是这样的时刻,破晓也让人松口气…”梦蕊靠在光均的肩膀,没有离开的意思。走廊尽头的窗户透入金光,照得她心底通亮。
“会凄惨很久的。”她疲惫的笑笑,放松的拥住他“因为我一旦决定,就不想放了。给你五分钟后悔的机会。”
“改成五秒钟好不好?”光均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却没有过分欣喜若狂,好象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答案,一种温暖的情感缓缓流过胸怀,整个心都暖烘烘的。“好了,五秒钟了,我错过了后悔的机会。”
梦蕊给了他一个拐子,在他怀里含泪的笑了。
* * * * * * * *
詹庆义一直没醒过来。除了梦蕊天天去探望,他的亲戚们都没来过,甚至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滞留在美国,不肯回来。
豪门里不存在亲情,只有利益纠葛吗?望着车水马龙的台北街景,梦蕊默然。台湾的企业很奇怪,董事们彼此大多是亲戚,似乎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值得信赖,不能当事业伙伴似的。
可怜的是,越是亲戚越是跋扈、越是无知。
詹庆义一倒下,那些亲戚董事们俨然一副公司在他们掌握之中的神态,趾高气扬的开始干涉公司的事。
她仍是学不会圆滑那一套,冷着脸给他们钉子碰,董事们对她大吼大叫,她也只是用那气势凌人的目光扫过去--
“等董事会开除我这个总裁再说,在那之前,我还是力华的总裁。你们不会跟钱过下去吧?从我掌事以来,力华的盈余只有增加,没有亏损。”
“不该只赚这些钱的!”詹庆义的弟弟也是董事,恶狠狠的瞪着她“为了这些土地,力华背了多少年贷款?好不容易现在翻了几翻,正是出售的好时机,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钱从指缝溜走才甘心?景气不会永远这么好的!错过了这波,等房地产大跌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们损失了些什么!你赔得起吗?吭?你赔得起吗?!”
“等开除我再说。”梦蕊冷然的望了他一眼,止住他絮絮叨叨的你簦?赶衷谑俏以谀弥饕猓?鸶缮嫖业木霾摺!?br />
一干董事们忿忿的摔门出去后,李宓舒不安的送上咖啡“总裁…你好歹也做点人际关系。”
“我不会那套。”梦蕊揉揉额角。
李宓舒神色为难“总裁,如果你不喜欢詹董事,那也没关系。黄董事的孙子请满月酒,明天你好歹去一下,送个礼物。我知道你不喜欢派系之争,但是,至少黄董事那派并不急着卖土地…”
“没错,他们只是想把在台湾赚的钱搬去大陆,好填他们错误投资的无底洞。”她摊摊手“他们没人是真的为力华着想,只想把力华当成金母鸡,好去养他们那些赔钱的私人企业!秃鹰跟豺狼,谁有比谁好吗?”
李宓舒沉默了一会儿“…还有,李先生晚上想请你吃饭。”
梦蕊笑了。帅了,另一派想得更美。老董事长的妹妹也太异想天开了,竟以为她会为了总裁的位子嫁给她儿子?还是说,他们认为只要结了婚,就可以驾驭她这匹“野马”?
“说我有约了。”她挥挥手。
“总裁,好歹也虚与委蛇一下…”李宓舒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