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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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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十五、且把罗带,试绾同心

静琬本来重伤初愈,路上劳顿极是辛苦,她怕父亲担心,qiang撑着并不表现chu来,只是咬牙忍着。等终于回到乾平,下车之时,已经只余了一zhong疲倦,仿佛倦怠到了极chu1,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尹楚樊一路上都担着心,等到从火车上下来,才长长舒了口气,说:“终于到家了。”

站台上熙攘的人声,她此去承州不过数月,却有zhong恍若隔世之gan,好像这世界皆是隔了一层,tou昏沉沉,qiang打jing1神下车,脚踏到实地上,心里却还是一zhong虚妄的飘浮,没有gen底。他们早拍了电报,家里的汽车夫一直接到他们,也才松了口气似的,眉开yan笑说:“老爷,大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太太早上就cui促我chu门呢。”

静琬只觉得得ruan弱到了极chu1,也累到了极chu1,坐在汽车上,只想着快快回家,等到了家里,忽然就像有了力气,从车上一下来,疾步往客厅里一路奔去:“妈!妈!”尹太太已经迎chu来,她扑到母亲的怀里,像个小孩子,哇得就哭chu声来。尹太太搂着她,她只是号啕大哭,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心一gu脑的哭chu来。尹太太也忍不住掉yan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抱着母亲的胳膊,就像抱着最后一gen浮木,除了哭只是哭。她从来没有这样ruan弱过,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尹太太拍着她的背,像哄着小孩子一样,她jing1疲力竭的chou泣着说:“妈,我错了。”尹太太han泪dao:“孩子,下次可不要这样吓唬妈妈,妈妈可只有你。”她的yan泪不可抑止的liuchu来,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妈,我也只有你。”

她这一晚睡得极踏实,人是累到了,心里也只是倦意,总归是回到家中,沉沉的睡了一晚,竟然连梦都没有zuo一个。睡到中午才起来吃了午饭,尹楚樊离开乾平已久,一回来就去忙着生意了。尹太太陪着女儿,怎么也瞧不够似的,不外乎问她在承州的zhongzhong情形。她怕母亲担心,只拣些不相干的话说,母女二人正絮絮的说着话,忽然吴妈进来说:“太太,小姐,许少爷来了。”

静琬只觉得心里一tiao,不知dao是一zhong什么滋味,尹太太已经说:“快,快叫他进来。”静琬坐在那里没有动弹,许建彰今日穿着长衫,人倒似瘦下去许多,神se也很憔悴,远远就对尹太太行了个礼:“伯母。”尹太太说:“快坐,我去给你们装点心碟子。”她起shen便走,静琬嘴角微微一动,想叫母亲留下来,终究还是没有说chu口来。

许建彰远远望着她,他们之间不过隔着半间屋子,可是一下子突然遥远起来,仿佛相隔着千山万水一样。他微低着tou,静琬侧着脸,窗上是墨绿金丝绒的窗帘,帘楣上垂着华丽的金seliu苏,风chui过来,一点耀yan的金光,仿佛太yang照在河liu上,水波粼粼,他的yan里却只有黯然。

她心里只是错综复杂的gan觉,像是怜悯,又像是怨艾,更像是一zhong不能去shen想的被动,迫得她透不过气来。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是沙哑的:“静琬,对不起。”她没有作声,一zhong奇异的力量支持着她,她的指尖无意识的刮着沙发上的绒面,细而ruan的绒mao,微yang温热。隔了很久,他又说:“我今天来,只是向你陪罪,我对不起你,可是那样的情形下,我也没有旁的办法。我不指望你原谅我,也知dao你并不想瞧见我,可是假若我今天不来,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风很大,chui得窗帘飘飘拂拂,静琬想到慕容沣的卧室里,也是大幅的西式窗帘,窗帘下面坠着绒绒的小球,她无事时立在窗前,总爱去揪那些小球,绒绒的刷着掌心,一点微yang。她悚然一惊,仿佛惊诧自己怎么会突然回想起这个。她以为承州是自己的噩梦,一辈子也不愿去想起了。她有点迷luan的抬起yan睛,建彰正望着她,yan里只有悔恨与痛楚。她神se有点恍惚,可是她定了定神,说:“我并不怪你。”

他站在那里不动弹,声音依然轻微:“可是我怪我自己…”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扭过tou去:“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他又叫了一声:“静琬。”她说:“是我自己不好,怎么能够怪你。”他的脸se苍白的可怕,虽然她离他这样近,可是又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说了这样一句话,自己ma上又后悔了,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有几分悲哀的望着他。他想起她小时候闯了祸,或是受了什么委屈,都是这个样子,心下一ruan,仿佛有温ruan的泪要涌上来,只是勉力忍住。

她往前走了一步,他伸chu手来,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了,她也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真的会发了狂。她是回来了,她是要过回自己的生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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