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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6)

光自己全身力气的缘由并非来自疲倦,可她偏不承认,自己没勇气面对蜚短流长的闲话。

现下连韦叔都不支病倒,再没人可依靠,她不能轻易被击败。

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万不能连累韦叔。

“…城里风沙…怎么老是那么大呢…”

眼前景物莫名陷入一片朦胧,她越渴望挤出笑容、不让自己觉得现下局面太可悲,却愕然发现,似乎早巳遗忘什么是快乐。

她…曾有过吗?手中紧握爹娘惟一留下的玉佩,她纠葛心酸有谁怜?

愉悦回忆几乎不复存,脑海中清晰转过的,尽是自小到大,一次又一次让人伤了她的无奈苦楚。

真讽刺啊,观音诞辰出生的她,应是最吉祥受庇佑的才是,可她却被认定八字带煞,上克至亲,下克子女,出嫁克夫。

她曾犯错吗?连亲生爹娘的模样都还记不得,就注定失去他们的宠爱。

她是灾星吗?甚至来不及想过村民与自己干系何在,就被诬为罪魁祸首。

她真带煞吗?什么都没做,却被认定,她的出生是罪无可赦的滔天罪过。

自懂事以来,她从不敢对任何人敞开心扉,所有人在她试图亲近前,早闪得老远,她也不敢接受他人偶一为之的善意,只因凡是她喜欢的人事物,总在全心投入前都已离她远去,再无踪影,徒让美梦变空想,希望成绝望。

不出声,不代表她不会疼,只因受疼的时光太漫长,疼得她再喊不出声。

她不愿轻信自己的命运被诅咒,倘若连她也信了,如何活下去?

“呵,活下去吗…”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由指缝间渗入的明朗光线,意识到时间正无情流逝。

提起脚步,蹒跚走回。即便难得的冬日暖阳,正穿过小巷一线天打在她身上,可她却感受不到些许暖意。心太冷,早失去对世间的知觉。

“是啊…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人汲汲营营于功名富贵,有人一晌贪欢想饱足私欲,有人赏玩风花雪月流连儿女情长。而她呢?

这残忍的问题,总在她心上盘旋不去,明知不能问,不该问,她却仍想问,执着答案的固执,每每将她弄得遍体鳞伤。伤她最重的,始终是自己。

“是不是该放弃了?”

年仅十六岁,却早已看透世情,她既被冠上不白之冤,怕是再挣扎,这世上也将无她立足之地了吧…假若连韦叔也离开她…

“我这是在想什么!”她想都不想的便打了自己一耳光,打掉她的怯懦。

思及韦叔,她立刻抛下重重愁绪,强打起精神。

“我不信上苍让我出生,就只是为了教我受尽折磨。人生在世,该是接受历练而成长,不是低头认命。”所以兰禧不服。她偏要活的正正当当,活的问心无愧。

可是…惟独对韦叔,她满腔愧疚。

爹娘死后,连老家亲人也不肯收留她们。不仅不许她爹娘葬于家乡,甚至要逼走两岁不到的她。若非韦叔以身相护,这才救她免于村人乱棍下惨死。

这是她永远无法偿还的恩情。

眼看年关将近,倘若她再凑不到银两,别说韦叔重病要钱,现在所住的小茅屋根本无法御寒。去年冬天盖的那条破棉被,已让蛀虫给蚀的七零八落,怕以韦叔虚软的身子定捱不过严冬。

“出此下策…相信爹娘也定然会原谅女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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