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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桑，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怎么选？

不知过了多久。钱萃玉轻唤：“殷桑…”

殷桑握住她的手，还未开，钱萃玉便：“饿不饿？我了你最吃的豆鱼和蒜爆兔片。”

钱革工：“还差一个。”

两人坐下，夹的第一筷都给对方，筷在半空中集，钱萃玉的泪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滴了下来。殷桑伸手为她拭泪，接着一带，将她搂怀中。

殷桑将她额际的散发拢到耳后，柔声地：“还有，你是个死心到底的人。喜一样东西，就会喜一辈。”

“嗯？”

脚步声渐渐离去，而钱萃玉依旧立在当地，动也不动。整个世界都好像在她面前暗了下来，但在那样的暗中，却偏偏绽一抹明光，诱人心动。

“黄金为害天下，我不能救一个如此危险的人，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起野心。所以，除非废除他的记忆，让他彻底重生，成为青砚台的接班者，继续我的事业。”灰袍老者沉着声“这就是你和他都要付的代价。对他还好些，但是对你…”钱萃玉已经完全说不话来。这诱惑摆在前，如此勾魂夺，又如此鲜血淋漓！两条路——一条是两人一起死，相守时日已少得可怜；一条是两人一起活，但是却要让他忘了她。

灰袍老者摇叹：“并非我舍不得这一修为，而是…”他朝地上的殷桑瞄了一“以他现在的模样，不值得我舍相救。”

钱萃玉嘴微颤，忽地抱了他，喃喃地：“是啊，一辈…喜了，就一辈…可是，一辈是多长呢？”

见他不说话，她像个小女孩般将他拉起，嗔：“我可不，反正我的，你一定得吃光！”说着将他接到桌边，掀开盘上的盖，除了豆鱼和蒜爆兔片外，还有一清汤，泽漂亮，香气扑鼻，一见即知是了很多心思而的。

钱萃玉的睛了起来。殷桑帮她涂好药膏，抬起微笑着：“好了，吃饭吧。”

一如很多天前，她为弹琴弹破了手，也是他，这样低着，仔细地、温柔地、一地为她上药。

灰袍老者盯着她，半响才：“比如——从此天涯相忘。”

灰袍老者：“所以，我要你考虑清楚。我带走他，重新改造他，给他新的人生，从此造福武林，德沛天下。但是你，不可以同去。因为记忆是很玄妙的东西，青砚台的涅你神技并非万能，难保他哪天因为你而想起往事，那么我所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要想阻止他继续发狂，就得以更的内力抑制，可他武功之，当今天下能胜过他的，只怕仅我一人。我若要救他，就要将自己毕生的功力输传给他…”

钱萃玉嘶哑着声音：“只有我…吗？”

钱萃玉闻言，下意识地将手藏到后，殷桑手臂一伸，将她的手抓到面前，果然，十指红，多破“天气这么冷，不要碰，我醒来自会的。”他上随时备着药，当即取个瓶来。

“目前看来，只有你。黄金已散，柳舒眉己死，知殷桑真实份的人已寥寥无几。只要他不主动想起过去，没有人可以认青砚台的接班人，竟然曾经就是黄金的神秘大哥。”灰袍老者颔首“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如何选择，就看你的了。”

钱萃玉冷冷地打断他：“我明白了，萃玉不敢此奢求。先生请回吧。”

钱萃玉昂起脸：“那你说说看啊。”

殷桑笑了笑“把手伸来。”

殷桑想也不想就答：“你吃鱼只吃鱼尾，吃菜只吃菜叶，菜不肯放糖，写剑字不刃字旁的那一，喜给边的东西都起个词牌名，心情不好就撕书砸瓶，晨起第一件事是香，第二件事是开窗，三日不握笔就难受…”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殷桑，如果，我是说如果…”钱萃玉低声“你忘了我，但看见一个吃鱼只吃鱼尾，吃菜只吃菜叶，菜不肯放糖，写剑字不刃中

钱萃玉踉跄后退了几步，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代价是这个。

殷桑有些失笑“那太容易了吧？别说十个，百个我都说得来。”

殷桑醒来时，大已彻底黑了，桌上一灯如豆，映着钱萃玉的脸，双眸，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见他醒了，便一个微笑：“我们又熬过一次了。”

“如果有一天，别人把我抓了去，要你说我的十个特征才放了我，你能说得来吗？”

殷桑抚摸她的发，叹：“无论如何，能与你相遇，已是我这辈最大的幸事，没什么可再奢求的了…”

一寒意自脚底升起，钱萃玉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时间房内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对殷桑来说，是自知命不久长，因此这相聚的时光就更珍贵；但对钱萃玉来说，却是又苦又涩，笑在脸上，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