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焦土和煤末有两用途，一是脱煤坯，二是和煤泥。煤坯一年脱一次，这是秋天要的事。把焦土和煤末比例掺上和成煤泥，在胡同路边用模把煤泥抹成煤坯，晾后码放在里屋大埔底下，这些煤坯要烧一年。煤末和焦土的比例不能失调，土大了不好烧，土小了煤坯碎，而且火没劲。煤泥基本上两天和一次，在小房里用一个破缸底盛着，用来封火，午饭后和晚上睡觉前，将煤泥铲到炉里，用捣煤均匀地把煤泥捣平，中间一个，底火。下午饭前或第二天早晨用通条在扎好的里斜着几下，把已经透的煤泥从下面捣成几块，过不多久炉就会慢吞吞地着起来。

父亲待在家里无事可，开始专心地摆起来。父亲喜，懂得的品，是位养的行家，只是以前没时间伺候这些草草。父亲养的草都很旺盛，朵鲜艳，只是盛用的家伙寒碜了，一大片里没几个像样的盆，净是些破缸底、漏脸盆，要不就是木箱。窗台上，煤仓和土仓上，绿绿的摆了一片，不要说胡同里的邻居，就是陌生人路过门，都不由得停下脚步向里观望。还有人说，就是公园里的圃也不过如此。父亲从不买之类的东西，他从乡下找回一些掌和黄豆泡在一只大瓶里发酵，别看这东西臭的让人疼，可比什么都好。

的，用它洗脸饭。天和以后，大屋的土炉不能再用了，饭就用小南房的炉。小房的土炉和大屋的一模一样，只是烟直接走山墙里。这些都是父亲的杰作。

父亲没有再持跟着去，但却郑重其事地这个那个的嘱咐了一气。四个人有说有笑非常顺利地拉回了一车土，又买了一车煤来。本来是一天的事，半天就完了。父亲笑眯眯的又是倒洗脸，又是帮母亲端饭盛菜，一边张罗着一边说，看来我真是老了，没有我你们也能事了。我也该歇歇了。今天又没白活，来，吃饭。

父亲吃劳保回家后一直吃中藥，家里一天到晚总弥漫着中藥味，这中藥味时刻都提醒着家里的每一个人，这个家里的梁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母亲一再叮嘱 就惹是生非的建军和建设，别在外面闯祸，要让父亲省心，安心在家养病。两人还真听话，一段时间以来，放了学就回家写作业，家务，去玩的时间都少了。可恰恰是建业这个最不也不会惹事的主儿，差给家里一个天大的漏。

几个人借了小推车，带上铁锹镐等工，准备先去拉土。父亲像往常一样又要跟着去。建军说，爸您就别去了，不就拉一车土么，我们四个人还不了？不是说什么也不用您伸手了嘛。母亲在一旁也说，你就别去了，他们也都成大孩了，该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