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还在单位上班拿工资，但企业的状况不太好，他正在考虑是否继续持下去。

医院再次下了病危通知单。父亲基本上不怎么吃喝了。输过的针开始向外冒珠。全家人成了一锅粥。母亲最后一次探望了父亲。母亲悲痛地说了一些安的话，父亲混不清地应答着。母亲老泪横，虽然吵吵闹闹一辈，但毕竟是结发夫妻，难舍之情溢于言表。母亲告辞时，大脑思维混的父亲现了片刻的清醒，他断断续续地向家人表达了一直想带着全家人发家致富却没有机会的不甘，向母亲诉说了没有再给她找一份工作的遗憾。当着儿女们的面向母亲待了多年来存下的一笔钱，让母亲留用，虽然不太多，但也能减轻孩们的负担。这笔钱一直由建章掌着。母亲禁不住大放悲声。母亲一生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父亲一直觉得在这一上愧对母亲。母亲小他八岁，而且也好过于他，他预到自己要先于母亲离开人世，早已考虑了母亲今后的生活，在弥留之际想到的依然是患难之妻。

无论女怎么心护理，医生百般心的治疗，父亲还是没有被留住，撒手而去。

建党还是那样，只是换了家单位，所好的是这回打工的这家单位虽然还是私营的，但规模大，家底厚，业务量大，不愁没活，工资给的也很。

父亲的生日是正月十五。这次住院正赶上过年。孩们拿着烟到医院给父亲过生日。病房外的烟五彩缤纷，但父亲的脸上没有表情。

建军扩大了他的规模，又买了一台烤箱，逢年过节忙不过来还得再雇个人。

建国的鱼不养了，连鱼带缸全理掉，又养起了鸟。他经过调查，觉得养鸟有利可图。但没多久，价买金的一批鸟全掉价，建国又重走了养鱼的老路。好在找过几回单位，搞承包的同情他们两，答应下月接受他们中的一人上班，这样起码有饭吃。

建设的“面的”越来越不好跑，租车多的成了灾，据说其中有一半是“黑车。”好在买车借的钱已还完。

母亲到医院探望过几次，回家后伤心地对建章说，她与父亲这一辈磕磕绊绊。想想这么过了一辈实在不容易。老了老了还要躺在医院里受罪，真不如痛痛快快地走了好。

建华也不再给别人站柜台，自己当老板，把父亲家的小南房改造成一间糕屋，买卖还说得过去。现在她已不再为自己的世瞎猜疑了，前几天她认识了一个朋友的朋友。这个朋友的父亲是个遗传专家。建华向他提起自己疑惑多年的问题，专家详细地给了她一个解答，从而彻底解除了她的疑虑。

今天父亲的表现良好，吃了些东西，还喝了。今天是建党和建业陪床。到了后半夜，困倦的建党伏在桌上睡着了。建业走病房，楼里死一般沉寂。一切都了梦乡。忽然，有一丝淡淡的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轻轻地撞击建业的耳鼓，仔细再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建业想了想这声音类似于寺庙里喇嘛念经的声音。怎么会有这声音，是幻觉？他克制自己不再想这些，继续在楼里缓缓地来回踱着。这时，刚才的声音又轻飘飘地传来，这次他分明觉到这声音没有他的耳朵，而是直接了他的大脑。他觉到自己的心在轻微的震颤，觉到周围的空气在向他压来，他到一丝的不祥，赶忙回到病房。建党还睡着，父亲侧卧在病床上依然没有动静。建业走过去，将手轻轻地放在父亲的鼻下，他觉到了父亲那细若游丝的鼻息。他松了气，静静地坐在病床旁的椅上，心情沉重地望着毫无生气的父亲，想着关于父亲的往事。这时父亲分明动了一下，他微微地睁开了，用他那浑浊无光的望着建业，很清楚地说，帮助帮助我。建业忙伏下去对父亲说，爸，你想让我啥？父亲没有言语，重又比上了睛。建业以为父亲想吃些什么或是哪里不舒服。但过了一会他才明白，父亲在他那片刻清醒时向建业表达的是，他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家，他想和家人一起度过这刚刚开始红火起来的日。刚才建业所觉到的那从未接过的声音，分明是父二人之间的心灵应，那是父亲游离于生死两界对建业发的呼唤。想到这里，建业的泪像断了线的珠，止不住地往下淌。他坐在父亲床边，留着泪为父亲哼唱着《洪湖狼打狼》，这是父亲从前最听得一首歌。但父亲从此再没有挣开他那双极想再睁开的睛。

最后的这几天，儿女们心里慌慌的不再单独排班，而是两人一班，有事好照应。

了许多票知识，什么K线图，大线小线，懂了这些反倒不挣钱了，买了好几只票全被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