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大腿呜咽“不要呀!小雪,我一定会饿死,你瞧我这么可爱,又特别讨人喜欢,你忍心丢弃我吗?”
“你…你放开我,别抱著我的腿,很难看…”天哪!她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对她的犬抱式起了某种生理反应,微微战栗。
“不放、不放,除非你同意不丢掉我,否则我要抱著你到地老天荒。”哼!他有得是耐性和她磨。
“你…你蛮不讲理…”面对她的无赖行径,江垂雪真的束手无策。
“对,不讲理,谁叫我是个孩子,你要疼我、爱我、怜惜我,把我抱在怀里轻哄。”反正无理是唐家传统,他会好好保持下去。
闻言,她噗哧一笑。“你这种不要脸的话是跟谁学的?一点也不害臊。”
她真是服了她,这么有失颜面的话也说得出口。
“我姑姑。”他说时颇为骄傲,一副引以为荣的样子。
“你姑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这般…纯真。
老人囡仔性。江垂雪脑海中不由得浮出半百妇人的模样,和一般人犯了相同的错误,自行想像出唐家姑姑威严的面容。
一说起姑姑罄竹难书的事迹,唐晨阳很难不埋怨“你不知道我姑姑有多肉麻,恶心的程度足以逼疯圣人,她什么话都敢讲,什么事都敢做,无法无天得令人发指,就算撒旦站在她面前也自叹弗如…”
听著唐晨阳细数亲姑姑的不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带著深仇大恨,咬牙切齿地说出为人不齿的秘辛,忿忿地唾弃声由齿缝间挤出,看得出积怨甚久,满腹的不满堆如山高。
可她越听却越觉有趣,心生羡慕,他口中虽是怨声载道,谩骂不休地恨不得射上几刀,但怨怼语气间却透露亲人间的亲密、关怀与敬重,即使嘴上说出千万种罪行,心里的爱不曾少过一分。
被这样的家人爱著的人一定很幸福,他们的关心是无形的、没有负担,纵使犯了错,家人也会力挺到底,充分地表现出家庭中密不可分的亲情。
这是她所缺乏的,也令她向往,二十四年的岁月里,她从未真正感受过一个家该有的温馨,父亲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营,母亲总是暗自垂泪。
很多事在小时候看来不以为意,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早就透出些端倪,幸福的小公主并不如外界所想的拥有美满的家庭。
“…你瞧瞧我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晓得我生活得多么刻苦,为什么我一餐吃五碗饭,因为没菜了,她们虐待我,一口气扫光所有的菜,让我只能配菜汤,吃她们的残羹剩肴…”
他说得够可怜了吧!活似受虐儿,同情他就收留他,这一次他一定要长期抗战,用“离家出走”来抗议长期以来的不公,他不要再当谁都可以使唤的二等公民。
唐晨阳还真的非常不要脸,无所不用其极,充满演戏天分地“拭”泪,愁苦满面地抽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得好不悲苦,引人动容。
听他形容是很好笑,见到他的模样却令人笑不出来,感觉一阵鼻酸,嘴角上扬,眼眶是带著湿润,不知该喷饭仰头大笑,还是低头吸气,忍住难过情绪?
“…我每天一大早起床是洗衣拖地、擦窗洁几,然后依各人的口味准备中、西式早点,还要喂鸡、养鸭,下田除草…”
听到这,江垂雪忍不住打断他满嘴荒唐语。“够了、够了,你当自己住乡下吗?哪来的鸡鸭让你喂,还有田要耕种。”
根本是一派胡言。
唐晨阳一脸委屈的嘟起嘴。“我们家真的有养鸭养鸡嘛!屋后头有三亩多的地,姑姑说人要勤劳些,自给自足,我们原本养了三十多只兔子,可是一天夜里被黄鼠狼和猫头鹰吃得只剩下五只,姑姑一个火大就叫我全宰了,火烤兔肉一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