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能不能卖。
他想了一下。“老地方,三号撞球间。”唐家的人不会在那种地方出没。
“OK,没问题。”
一挂断电话,唐晨阳宝贝地摸摸及腰长发,以一条皮绳束起,长而翘的羽睫让他一双明亮的眼更显英气,他勾起唇,狼笑。
这绝对是一张美玉般的男性脸孔,鼻挺唇薄,目光有神,柔媚的脸上出现刚硬线条,如果他穿的不是裙子而是贴身牛仔裤,肯定是帅气十足的美男子。
“…近年来石油产量递减,天然气也不甚丰沛,开打的中东战争有延长的迹象,日趋紧张的战火祸及邻近小国,导致战场有扩大的趋势,演变成大规模的难民潮…”
“等一下,许经理,我们今天开会讨论的内容不是这个吧!”扯东扯西却扯不到重点。
年过半百,发线微秃的营业经理许茂财眼高于顶的轻哼一声“执行长,你毕竟是过于年轻的女孩子,对于全球趋势不甚了解,战争一起便影响经济成长,怎么能说不重要呢!”
不过是初出茅芦的小丫头,也想管得动他们这些为公司卖老命的老干部,简直是异想天开,想当初他们在开疆辟土时,她还在她妈的肚子里尚未出生。
“可现在我们讨论的重点是进口钻石,以及海外销售路线,许经理是不是扯远了?”故意刁难、拖延时间。
他又不屑的哼了哼。“说你天真你还不信,经济不景气成本自然节节升高,你不知道这年头什么都涨吗?相对的,钻石因应国际价格而居高不下,想买便宜货得有门路,还得先和地方官员打通关节。”
“可是据我所知,我们竞争的对手奥顿公司买进的南非钻石成本是我们的一半,而且保证货源不断绝,你做何解说?”合理的解释她能接受,若是为私利而做出危及公司的行为,她绝不包容。
许茂财的脸色乍青乍红,十分难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指控我从中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你。”
“我只是提出我的不解,再说许经理你是营业部而不是采购部门,我希望你专心在销售工作上,而不是插手买卖事宜。”他越权了。
“哼!你这黄毛丫头懂什么!我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要不是领导者无方,没办法让公司赚大钱,我又何必多事地想找出路”敢教训他,她哪根葱哪颗蒜呀!
说来说去就为了钱,利欲薰心会将人性最良善的一面抹灭殆尽,只剩下丑恶,许茂财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她所坐的位置。
所谓树大有枯枝,一间公司再怎么管理有方,难免还是会出现一、两只害虫,以蚕食鲸吞的方式企图为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
艾黛儿是江垂雪外公一手创立,至今有三十五个年头,他一生深爱妻子,用她的名字“艾黛儿”为公司名,传给下一代。
可惜女儿不是经商的料,儿子又体弱多病,因此他才不得不将毕生心血交付女婿手上,希望他能发扬光大。
而江冬生也不负所托,将原本的小企业推向国际舞台,深获好评,欧美等时尚发源地订单源源不绝,将其营运推到高峰。
许茂财是老总裁岳家那方的亲戚,以辈分算起来是艾黛儿的外甥,江垂雪的远房舅舅,因此他老爱倚老卖老,丝毫不把她当一回事。
但认真说来,他不过是一条善钻的蛇,真正厉害的是总经理董至诚,他才是老奸巨猾的豺狼,不动声色的看别人狗咬狗一嘴毛,暗插人手在重要部门等待最佳时机好出手。
“我的经验或许没在场的各位多,但我肯虚心学习,虽然公司的成长比想像中缓慢,不过诚如许经理所言,全球经济明显不景气,我们还能在风雨中站稳脚步已是值得庆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