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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教堂里扬起了庄严的乐声。
在歌德式建筑的教堂四周,到chu1是一簇簇姹紫嫣红的玫瑰hua海,暖暖的秋yang穿透琉璃大窗,照在每位宾客shen上,一张张泛着笑意的脸庞,为教堂妆点chu一片huan欣喜乐的气氛。
十月,的确是一个极适合结婚的季节。
依寒专注地抚弄着琴键,一双黑白分明的yan眸隐没在nong1密的长睫mao底下,光hua白皙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琴键上那双灵活白净的细长手指一直移动外,她的坐姿一直没变,仿佛四周的喜乐丝毫与她无关似的。
当结婚进行曲奏起之际,shen着纯白礼服的新郎朱皓诚和男傧相各自踩着缓慢的步伐来到圣坛前,霎时,依寒弹奏钢琴的手指倏然颤动了一下;她tingting背脊,眨眨睫mao,微偏过tou,从yan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皓诚的shen影——站在圣坛前的他,shen材依旧如往昔般修长tingba。
依寒微闭了闭yan,想像着他那对澄亮晶黑的眸子曾经是多么shen情专注地凝视过她,而今,在他的记忆中,是否还有一位陪他走过青chun岁月的shen情女孩存在呢?她xi了xi鼻子,睫mao迅速地眨动着,弹奏琴键的力dao不自觉地加重了起来。
宾客间一阵轻微的sao动。shen着一袭象牙白串珠婚纱的新娘子依彤jiao俏地挽着父亲的臂弯,笑容可掬地chu现在玫瑰hua门前;随着乐声,她缓缓跟随跟前的小hua童步上红毯,走dao两侧的宾客立即拉起了响炮,霎时,五彩缤纷的纸片满天飞,将新娘送到新郎shen边。
依寒停下弹奏的动作,抬起迷蒙的yan眸注视着圣坛前那对令人称羡的佳耦,心中掠过一阵刺痛。多少年来,她一直梦想自己和皓诚会有这么一天,但有谁料得到,最后,皓诚的新娘竟是她的妹妹——依彤。好讽刺!不是吗?
“喔!皓诚…”依寒在心底绝望地呐喊着。
她回忆起无数个和皓诚依偎相恋的日子,他总爱在她耳际轻声说些甜腻的情话,他甚至不只一次地对她有过分的要求,但都被她拒绝了,她天真的以为要保有完mei的自己,然后在新婚之夜再毫无保留的呈献给他。现在想来,这zhong念tou好可笑!
宾客拍手huan呼的吵杂声将依寒带回了现实,她怔怔地环视整个教堂,看到圣坛前一对被众人围绕着的新人,几乎忘了自己shen在何chu1?
“依寒…”一声叫唤,让她惊tiao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婚礼仪式早已结束了;而装扮得时髦高贵的继母方芷云正站在她shen旁,以一zhong诧异的yan神盯着她瞧。
“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脸se不大对劲哦!”芷云问话的同时,顺手摸了摸依寒的额tou。
“没事!我——我很好。”依寒顺势站了起来,并技巧地偏了偏tou,她实在不大习惯继母对她的亲昵举动;记忆里,除了她的亲生母亲外,云姨可从来没对她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或许今天她太高兴了吧!
教堂的门边此时又起了点小sao动,一束捧hua越过重重高举着手的众人,不偏不倚地投向依寒,她下意识地接住捧hua,微愣了一下,这才尴尬地和继母相视一笑。
“恭喜你接到了彤彤的幸运。”方芷云自认俏pi地说dao。
“待会儿彤彤的茶会,一起去吧?”
“云姨,你先走吧!我还想多待一会儿。”依寒抬起tou,仰望圣坛前的十字架,说:“好久没上教堂祈福了,我想…”
“向你母亲祷告,是吗?那我先走了。”方芷云转shen走了两步,又回过tou来jiao待。“可别待得太久。”
依寒点点tou,望着芷云离去后,松懈似地呼chu一口大气;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每当云姨一靠近,她就毫无由来地将自己武装起来。
严格来说,芷云除了极端jiaochong依彤外,她该算是一位称职的继母了。从小到大,依寒虽不曾听她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但两人却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也或许是在商场上打gun多年的习xing吧,她说话总是言简意赅,威严胜过慈爱。而在依寒印象中的母亲,总是轻言细语、温柔婉约,好温暖的。
想到母亲,依寒不觉羞愧起来。刚才云姨误以为她待在这里的理由是要向母亲祈祷;如果,她知dao她会延迟参加茶会,只是因为害怕面对皓诚的缘故,她又会作何gan想呢?
教堂里因人chao的散去又恢复了宁静,一下子空dang起来。
依寒忘我地弹奏着清妙的旋律,她的思绪远扬,忆起皓诚温暖的臂弯jinjin地将她环抱着,轻侬的耳语、shen情的yan眸,雨点般的吻不断地拂过她的发际,如诗如梦,令人…
随着琴声,往事一幕幕如chao水般涌上依寒的脑际,她闭上yan,任手指在琴键上随思绪游移、摆dang。琴音由清柔渐次转为快而急促,抒解着她的热情、辛酸、焦灼和失意…
那件事是发生在一个充满青chun洋溢的舞会里,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