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不礼貌的声音传进依寒耳里,霎时,她的心像急速掉进冰冷的地窖般,冻得她全身发颤;也只有依彤的声音能让她如此感到可怖。
“做什么?”她不客气的回答。
“你现在出来,我有事找你谈。”
“我在上班,有事下班再说。”
“不行,我要你立刻出来,要不,我上去找你。”
依寒震了一下,她知道依彤的脾气,听她今天的口气,显然来者不善。
她咬咬下唇,思索着依彤大老远从台东上台北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和皓诚有关?
“我这就上去了。”依彤威胁道。
“好吧!”她轻叹口气,道:“五分钟后我在‘寻’咖啡坊和你碰头。”
“我正好在‘寻’,看来,我们挺有默契的嘛!”依彤嘲讽道。
依寒搁下话筒,发现手心和额头正冒出冷汗。对依彤她始终没辙,仿佛注定她一辈子摆脱不了她的纠缠;不过,现在她无暇顾及于此,她将卷宗交给小妹,并向月娟交待一声,就匆勿下楼了。
在见到依彤时,依寒着实吓了一大跳;才几个月不见,她竟变得臃肿而颓废。
是的,她相当颓废。一支细白的香烟在她鲜红的唇边冉冉飘散着烟雾;一头焦黄的卷发披散在五彩的圆脸上,显得整个人疲累而涣散;鲜丽时髦的麂皮衣裙,包裹在她小肮微凸的身上,和昔日的艳丽活泼相较之下,竟是如此突兀又不相称。
依寒皱皱眉,突然对她感到悲怜起来。
“抽烟对你和胎儿都不好,戒了吧!”
依彤凄楚地笑着,举起桌上的酒杯,大口的喝下,用毫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我的孩子还会喝酒呢?”
“你这是在害他,你知不知道?”她一把抢下衣彤的酒杯,恨不得摔个粉碎。“有事吗?我顶多只有十五分钟。”
依彤抬起眼,忿忿的盯了她好一阵子,像即将掠食的母狮般,随时会冲向她的猎物。
“离开皓诚,他是我的。”她咬着牙说。
依寒怔了怔,说:“我根本没有他的讯息,更不可能抢走他。”
“你胡说!他开口闭口都是你,你敢承认从没见过他?”
依寒忆起那夜酒醉的皓诚,不禁打了个冷颤。
“皓诚确实曾经上台北找过我,但被我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