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昏昏沉沉的,人一往后倒,便进入了梦乡。
当今皇四子听完雾飞的报告后,沉着一张脸,并没有立刻回话。
“四爷?”
“你知道你在跟我要求什么吗?”
“知道。”雾飞肯定的说。
“那个信子安是八弟他们的爪牙,又有取十三弟性命的意图,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你还要我留下他?”说到后来,胤祀已近乎疾言厉色。
雾飞马上下跪。“求爷成全,求爷息怒。”
“起来说话。”
“除非四爷先息怒。”
“胡来,你这是在要胁我吗?”
他这么说,雾飞更不敢起来了,只能频频磕头。
胤祀摇头苦笑,无可奈何。“起来,起来,我答应你好好讲便是。”
“谢四爷。”雾飞这才起身。
“说吧!我答应留人,但你也得给我个合理的说法。”
“我总觉得内情不简单。”
胤祀挑了挑眉毛,不带讽刺意味的说:“觉得?”
“他也误会那晚的和尚是四爷的人。”
胤祀低头沉吟了半晌。“你的意思是…可能吗?”
“可能。”
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个“可能”太过天马行空,胤祀甚至起身踱步。“如果那天晚上派信子安过去十三弟那里的并非八弟他们,那又是谁呢?”
“这正是我想查出来的。”
“那个和尚呢?”
“也是重点,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住了嘴,唯恐说错话。
“说看看。”胤祀鼓励他。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可能才是八爷他们派去的人。”
这个猜测太大胆、也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他们干嘛要自相残杀?”
“那也是我打算弄清楚的另一个重点。”
胤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皇阿玛近日的健康情形…”
不需说完,雾飞也已经明白。“请四爷勿过度伤神,还得保重自己。”
他没再说什么,只重重叹了口气。
“四爷最挂心的,怕是十三爷吧?”天色将明,雾飞在此时这样说,更添胤祀的愁绪。
“唉,”仍是一声叹息。
“难道就没有法子让皇上回心转意吗?要是把他差点为奸人所害的事呈报上去,那——”
“我有什么证据?”胤祀反问雾飞“到时老八他们反咬我一口,说我结党营私,外加私通十三弟,那岂不是会让十三弟罪上加罪?”
“是我考虑不周。”雾飞…不!是采霓应道。
看着她,胤祀又是一阵心痛。
从他的眼神读出了痛惜的心意,采霓赶紧说:“四爷,我很好,请不要为我多添一桩心事。”
“但是…”
“我已经习惯了。”采霓又抢先道。
“日为女,夜为男,这种事情怎会习惯?”
采霓话都还没应,泪水已经夺眶而出。胤祀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个日为女、夜为男的…“我确实是个怪物。”她只得如此自嘲。
“住口!”胤祀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