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虽然跪在那里,还是不忘职守。
“想你们高抬贵手,放了她们两个。”
“办不到!”
“是吗?”这个答案似乎不出他意料之外。“你要不要试试?”
“老大,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觉得——”土狼企图劝他。
却遭到他痛斥:“你老大,还是我老大?”
土狼缩了缩头,没有回答,倒是树人哈哈大笑。“他要做老大还不容易,只要我一掌劈下去,你一命呜呼哀哉,老大要不换人也难。”
“这…这…这…”老大脸色苍白,第一次显露出内心的慌张。
“树人壮士,不要。”晴霜求道。
“我有没有听错?”树人问她。
“没有。”
“你在替他们求情?”
“对。”
“不会吧?”
“我相信人性本善,壮士,你——”
“叫我树人得了,”他再度说:“我只是刚好路过,听到了他们狂妄的言语,顺便救你们而已,不必这么客气。”
“树人并非你的真名?”
他坦承不讳。“萍水相逢,叫树人就可以了。”
晴霜想说,所以你才会叫我“范姑娘”,因为你也听过即忘,根本不记得我的名字。
不过她当然没有真的说出口,反而是老大有了新的决定。“你们两个真爱管闲事,那好,这个小丫头可以给你,但是摇红不行。”
“据我所知,她已经疯了,不是吗?”
“是又如何?”老大反问。
“疯了的姊儿,能做什么?”
老大说:“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与你何干?”
“在康熙皇的国土内,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晴霜惊呼:“树人,你好大的胆子!”
他听懂了。“因为我直称皇上的名号?”
“你明知故问。”
“他是个明君,明理的君主,不会计较这些的。”
“你们两个多管闲事的人,可不可以少说些废话,”老大又出声了。“跪在这里,膝盖挺冷的,知不知道?”
“谢谢指教。”树人挺有幽默感。
这倒提醒了晴霜,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她立刻脱下自己的毛裘背心,给摇红穿上。“你们好狠的心,让她穿得这么单薄。”还狠狠的瞪了老大和土狼一眼。
“是她自找的,”土狼说:“要不是她贪恋那个穷书生小白脸,要穿金戴银,还不都随她。”
原来是这般缘由,晴霜听了心更软、也更酸,就算是妓院里的女人,也有爱人的权利呀!
“她帮你们工作多久了?”树人问道。
老大脑筋动得快,想了一下就说:“当初她老头签的是卖身契,卖断一辈子。”
“一辈子!”晴霜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看范姑娘根本就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老大讽刺她。
“谁是大小姐!”晴霜不服。“我爹只是个教书先生。”
“是孔老夫子的同行,”树人出声了。“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