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淑如终于发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孩子不是我的?”路尘面色如灰。“而你竟然一直让我相信——”
“嘿!”淑如不甘示弱,即刻回嘴。“是你自以为是,我可从来没有强迫你相信我,更没有押着你娶我。”
但那岂不显得自己更加愚蠢?“如果不是我的,那孩子是谁的?他的吗?”路尘指着仍缩在一旁的那个赤luo的男人。
“当然不是,”她毫不在乎的说:“他只是个木匠。”
“木匠?”
“你不知道吧?”或许是因为讲开了,露出真面目了,再也不需要压抑,所以淑如非但没有因奸情败露羞愧,反而滔滔不绝的说:“啊!我忘了你位居要职,接下来可能还要调到关外去,像楼梯栏杆有点松了这种小事,你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出关去,我会更寂寞?”
“丈夫驻守在外,妻子原有义务守着家庭。”这样的女人完全超乎他的理解范围,路尘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更非她的对手。
“义务?哈!”她衣衫不整,却依然谈笑自若。“你实在是天真得教我吃惊,不过,或许我还该感谢你这憨直的个性,要不然我当初临时要上哪儿去找个替死鬼——噢,不,应该是个替身老爹!”
“孩子究竟是谁的?”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后,那个木匠已经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坦白说,我不知道。”
路尘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
“你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贞操、名节?哈!”她又笑了。“那不过是无法玩弄男人的丑女人拿来当当挡箭牌的空言而已,老实告诉你,我天真的丈夫,我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
他已无话可说,捉起那木匠,就往外走。
“路尘,你要干什么?”淑如尖叫。
“我记得你一向称我为‘尘哥’。”其实她还大他几个月,不过过去他一直很喜欢、满意那个“昵称”
“那不过是哄你用的,笨蛋!”
够了,一个男人还需要什么样的侮辱,才觉得“够”呢?
路尘已经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讲,一旦把这个木匠赶出去后,他就会去拟休书。
“路尘,住手!”淑如一边叫着,一边追出楼阁。“你不能这样做,他是我的客人,你没有权力赶他走!”
路尘继续拖着他往外、往下走。
“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他就是太听她的话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从此刻开始,他决定凡事都只听自己的,路尘硬拉着木匠下楼;
什么楼梯栏杆松动?这楼阁可是当年他父亲为母亲所建,后来虽空置二十几年,但每年父亲都会叫人善加维护,他亦是如此。而几个月前为了迎娶淑如入门,更是大费周章的整修一番,别说是栏杆了,就连一砖一瓦,路尘都肯定它们坚稳如山。
“路尘,你站住!马上给我站住,不然——”
也不知道是临时披上的斗篷太长绊住了脚,还是因为肚子太大了,使她行动略有不便,或根本她太心急维护情夫,总之答案已经永远成谜,因为她连“不然”要怎么样都没说完,便已滑了一跤,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尖叫声直传到前屋。
“当场就走了吗?”晴霜问着高进,一脸哀戚,这毕竟是一场悲剧。
“是,跌在丈夫和情夫的脚下,折断脖子,当场断气。”
晴霜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幸好她没受太多苦。”
“但接下来可苦了阿尘,”高进不忍。“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