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饼世,让来不及赶回的他颇为悔悟,未能救回至亲的兄长,遗憾终身。
而他会走向医理一途也是因为家中买卖葯材缘故,自幼接触各种葯草,他渐生兴趣,父亲见他颇有天分,便为他寻访名师,延聘入府专为教授他医葯常识。
本来杭父之意是希望他以所学辅佐长兄,一在外招揽生意,买卖葯材,一在内辨识葯材好坏,再以优劣定下价码,让葯行财源滚滚来,不致进到劣等货而受骗亏本。
哪知他竟成了一名大夫,光是医治城里的病患已满足不了他对医葯的探知,因此他背起行囊不告而别,趁夜离家,实践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的理念,一边行医,一边累积经历,终成口耳相传的神医。
“你想多了,只有你一个人要出谷。”但…她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这怎么行?我说要报写意妹妹救命之恩是认真的,况且我落水的时候还瞧见你…我应该得负责才是,再说…”
她打断他的话“你往后退一步,抬头。”
“嗄?退后抬头?”被瞪了一眼,他只得乖乖后退一步,抬头,痹篇参天大树的枝叶,看见…“啊…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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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草!”
此草含有剧毒,全株从根、茎、叶,乃至于花朵皆有毒性,必须双手抹上夜蛛的腹液才不致中毒,它专解沙漠赤蝎的蝎毒。
此葯草取之不易,它不只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还得长年不离水,攀着水气重的岩壁而长,数目极少不丛生,寥寥数株相隔甚远。
“看到了吗?看到就爬上去摘。”苏写意还是安逸的坐在树下,从系带抽出小瓶子放在草坪上“这是夜蛛腹液,当送你的。”
“你…你要我爬上去…”这高度…天吶,摔下来不死也剩半条命!
“难不成要我爬?”泛着异彩的水眸微扬,她漾着一抹薄笑问。“我可是纤弱女子。”
“这…呵呵…”他干笑。没错,再怕也得趁此机会表现表现,说不准他英勇的举止能得到她的青睐。
望着滑手的石壁.,背脊发凉的杭君山可说是心惊胆战,他偷觑了一眼双臂环胸,等着看他大展雄风的苏写意,又抬眸一睨陡峭的山壁,心里暗吁一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呃!接下来那一句怎么念…唉!算了,先想想如何往上爬才是重点。
近在眼前,明明近在眼前呀!可是对他而言,却是遥如天边星。
不想被看扁的杭君山盘算着距离,先试着攀住一块凸出的石壁,觉得稳固又伸出另一手攀牢更上方的石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其实阴风草长得并不高,大约三名男子身长,以苏写意的身手,只需轻轻一跃便可摘取,毋需他费力攀爬,冒着生命危险奋力一搏。
可惜杭君山非师承行事乖张的无双老人,自然无法习得出神入化的绝世武学,只好认命地抖着四肢,战战兢兢地往上爬。
不过长满青苔的石壁滑不溜丢,好几次险象环生,他双手割出了大小不一的伤口,衣着早已凌乱不堪,脏污一片,打颤的双腿都软了,还是不死心地摇摇晃晃,朝阴风草靠近。
写意妹妹这么做必是在考验他的意志,他不能服输。
“再一下…再一下…快摸到了,我…哈哈…摘到了…写意,你看我…啊…”砰!太过得意忘形的杭君山手捉着阴风草,一时兴奋过了头,居然高举起双臂欢欣鼓舞,浑然忘却身处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