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成,且此术有史以来,从没有成功过。但只要试了,不论成功与否,你都只剩二十年寿。”方圆师太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那也总比我一人独活六十年来得强。”他坚定的眸光直视着师太。
“好。”师太亦被他的自信所感染,微微一笑,或许真能成功也说不定。
原本,她是想伴着君印一起离开人世,那孩子太过软弱,如果没有人在身前扶助着,她怕那孩子会无法生存,但这个任务看来可以交给皇上了,而这个法术无论成功与否,她都将付出相当的代价…
“请跟我来。”师太含笑着,要昕岑抱着君印走入后山的一个石洞中。
小小的洞中,奇异地没有火光照耀,亦没有阳光射入,却亮如白日。昕岑没有心思凝神细看,只是依师太之言将君印放在洞穴中央的圆阵中。
君印的容颜依旧平静,就像是熟睡般。
方圆师太静静地看着昕岑,将一杯水酒交给他。
“喝下这杯酒后,你将会和君印的魂魄一起到地府之中。届时,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好好抓着君印即可。”师太肃穆的神情,令昕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术成功不易,就在于简单,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保护你和君印,你走后,我会接着下去,事成之后你或君印都将记不得地府之事。”说着她将一条红绳,分别梆在君印和昕岑的脚踝处。
轻轻地将水酒交给昕岑,神情幽然地看他喝下…
若天有眼,他们该相守的,这术必然成功…
重生并非一件难事,难的是,之后必须面对的现实。
她沉重地躺在炕上,一阵难以承受的痛苦后,心口猛地跳了起来,而四肢百骸却仍是一片死寂。
在意识清醒的同时,她的口中似乎欲说出什么话语,但出现的声音,低哑一如呜咽。她这样躺着,直到目光看得见一片光亮为止。
她已分不清,那片渐渐增强的光亮,究竟是黎明的朝阳,或是重生的光辉。及至分得清时辰,日早已偏西。
她还记得魂魄飞出躯体的须臾间,心口刺痛得几欲死去,看着当时几乎疯狂的昕岑,只觉无尽的悲哀。
但重生,什么也没改变,仍是一种苦难啊…君印只觉黑暗像一张无形的网,又将她密密包裹住,她挣脱不开,只能无助地下沉…
再清醒时,她只觉头昏眼花,什么也看不清楚。
隔了许久,她才依稀看见光线一丝丝地由窗棂射入,从强度看来,现在应只是凌晨时分。
“你醒了——”她才想再闭起酸涩的双眼,师太的声音就出现在她耳边。
“师太…”微弱地唤了声。
“你已睡了三天三夜,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师太的语调中,带着些许的疲惫。
“师太…我…”开口的瞬间,脑中似是遗失什么,拼凑不出想问的句子。